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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銀子。此物原是我家公子親自設計,哪有……”

不等包不同把話說完,慕容復放下茶碗,乾脆利落地道:“送你了!”

“公子爺!”包不同頓時驚叫一聲。包不同是武人,自然是武人的心思和習慣,打架要單打獨鬥,行事要特立獨行。在看他來,慕容復所設計的馬車未必有多大價值,唯一珍貴之處便是那是天底下的獨一份!

慕容復向包不同一擺手,含笑對薛之言道:“寶劍贈英雄,薛老闆既然識貨,這張圖紙就送給你了。只希望薛老闆能儘快為在下打造馬車,所需費用,在下也一力承擔。”慕容復若是願意,大可憑這張圖紙與薛之言做成一筆大買賣,技術入股薛家的馬車行,將來全面壟斷大宋境內的馬車生意也是指日可待。只是他現在更想做的,是花錢。

慕容復如此大方,薛之言還有什麼話說?這根本就是天上掉下一個聚寶盆砸他頭上了。他急忙起身長揖到底,激動地渾身發抖。“慕容公子大恩大德,我薛氏馬車行沒齒難忘!將來公子若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薛之言所言,包不同並不以為然。在他心中,慕容復要做的是改朝換代的大事,眼下雖說缺人,可又哪用得著一介商人來赴湯蹈火?也不知公子什麼時候能去拜會武林中的耆老前輩,幹下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憑慕容氏的武功在江湖上揚名?沉溺這些奇技淫巧的小道,復國之事哪還有什麼指望?

慕容復亦無收攬人心的念頭,只是客氣地將薛之言扶起。“薛老闆早日將在下所需的馬車打造好,便是謝在下了。”

薛之言不費一文便得了這張能給他帶來無窮利益的圖紙,對慕容復的要求自然是竭力滿足。十日後,薛氏馬車行由老闆薛之言親自壓陣,將這輛新式的四輪馬車送到慕容復下榻的客棧。慕容復不是愛出風頭湊熱鬧的人,薛之言卻是深諳宣傳之道,利用這次送車的機會好好做了一回產品營銷,在整個江寧府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薛氏馬車行由此聲名鵲起。在這個時代,大宋的富庶原是世界第一。而人一旦有錢有閒自然喜歡追趕潮流,一時間向薛氏馬車行訂購這款新式四輪馬車的訂單紛至沓來,富戶們的購車熱情很快便將薛氏馬車行推上了江寧府最大馬車行的寶座。

就在一片熱鬧中,已不勝侵擾的慕容復打點好行裝,準備離開江寧府。薛之言捧著他的圖紙找上門求購時,他曾在心中讚賞過薛之言的信義。如今一連線待了十數撥來攀交情的富戶,他又暗恨薛之言為何不將“發明”四輪馬車的功勞攬在他自己身上。

然而,慕容復尚未及離開,薛之言又一臉忐忑地帶來了一位身材高大英氣勃勃的書生,小心翼翼地嚮慕容復介紹:“慕容公子,這位學子認定了這四輪馬車乃實軍國利器。在下一介商戶,見識淺薄……”

薛之言的話未說完,那書生已然長揖為禮,昂然道:“在下婺州宗澤,見過慕容公子。”宋時富庶,便是農夫身上都能著絲,可慕容複眼前這位自稱婺州宗澤的書生卻只穿了一身粗布麻衣,然而他卻顧盼從容落落大方,神色之間並無半點寒酸畏縮。“敢問慕容公子,近日這江寧府中流行的新式四輪馬車可是公子親自設計?”

這位書生卻料想不到他“婺州宗澤”四個字方一出口,慕容復登時呆立當場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來。直至立在他身旁的王語嫣悄悄扯他衣角,慕容複方才回神,上前一步連珠炮地追問:“你是宗澤?嘉佑四年生人,籍貫婺州義烏,表字汝霖?”

宗澤見慕容復將他的來歷報地一清二楚亦是一驚,然而他生性沉穩,因而問話時仍舊平靜。“慕容公子如何識得在下?”

慕容復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心道:在後世,但凡接受過九年制義務教育的人,誰不知道你?誰不記得那三聲“過河”?想到這,他深深喘過一口氣,勉強定了定神轉頭向包不同喚道:“包三哥,上茶!上好茶!”又神色恭敬地請宗澤上座。“不知在下有什麼地方能幫到汝霖兄?”

在古代彼此互稱表字那是朋友之間的特權,而古代對“朋友”的定義也遠比現代的要求更高。初次見面,慕容復這般自來熟宗澤自然略有不適,只是他一來有求於人二來也隱隱感覺到慕容復待他的熱情全是出自一片真心,故而並未在意,只道:“慕容公子設計的四輪馬車的轉向系統使得四輪馬車的轉向更加靈活平穩,若能用於戰車,必將是國之利器。望慕容公子為天下生民計,將此技術獻於朝廷!”

宗澤原是著名的軍事家,能有這般見識慕容復並不意外。然而慕容復的身世這般特殊,只求苟全性命於亂世,自然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