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過原著中的一劫。其二,用盡一切手段,解決喬峰生命中最大的定時炸彈——蕭遠山!如今玄苦大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遇害,慕容復豈能不怒?他深知蕭遠山行事神邏輯,全不可以常理判斷,實不耐煩與其講理,只求殺人滅口消滅隱患。蕭遠山殺害玄苦逃離之後,慕容復想也未想地一路追了過去,並且出手招招狠辣,絕無半點留情。
蕭遠山雖說自負武功卻也明白少林寺中高手如林,殺了玄苦之後便亡命而逃,仗著輕功了得不一會便到了少室山下。他這一路與慕容復邊打邊跑,眨眼間交手已過百招。蕭遠山自忖以慕容復的武功自己要殺他也得花費一番心力,他唯恐少林僧人追來,當下陰惻惻地道:“狗官,事不關己,別惹禍上身!”
慕容復此時尤是紫色官袍常服在身,聽聞蕭遠山所言他即刻面色一沉,冷冷道:“閣下無辜戮害我大宋子民,我身為朝廷命官自當出手拿你歸案!”
“大言不慚!”蕭遠山高喝一聲,即刻發出一掌嚮慕容復拍去。這一掌,正是方才取玄苦大師性命的少林絕學般若掌。蕭遠山苦練三十載,武功修為早已是登峰造極,這一掌雖於數丈外發出卻猶似潮汐滾湧眨眼便逼向了慕容復的身前。
慕容復不敢怠慢,忙以一掌“密雲不雨”相抗。兩方掌力相交猶如兩個滔天巨浪迎面相撞又四散崩裂,直震地四方草木萎伏。這一招全力相抗,竟是不分高下。
慕容復見蕭遠山的武功高明已是暗暗蹙眉,卻是蕭遠山見慕容復居然使出丐幫降龍掌法不由驚道:“你如何會使這降龍二十八掌?”
慕容復搖搖頭,傲然道:“並非降龍二十八掌,而是降龍十八掌!丐幫這套降龍掌法由本官與令郎切磋琢磨多年,去蕪存菁、刪減繁複,乃有今日之威勢!”
蕭遠山一聽“令郎”二字即刻勃然變色,嘶聲道:“你說什麼?”
慕容復亦知生死相搏,自己絕不是蕭遠山的對手,是以只能智取。此刻見蕭遠山顯失方寸,他目光微微一轉,說道:“我與丐幫幫主喬峰八拜為交,也曾見過喬峰的父親喬三槐,氣度容貌與我義兄截然不同。卻是前輩的容貌與喬峰十分相似,若是在下沒有猜錯,前輩才是喬峰的親生父親。”
慕容復此言一出,蕭遠山心中已是暗暗一喜,他此生恨事之一便是兒子喬峰為人所欺糊里糊塗認他人為父。若非喬三槐夫婦年前無故失蹤,怕是早已先取這對夫婦的性命。他又深知丐幫的降龍掌法乃是鎮幫絕學,慕容復既然會使,那他自承與喬峰八拜為交便頗有幾分可信之處,當下嘆道:“你既與我兒八拜為交,我父子的血海深仇,你就不要插手了!”
“玄苦大師是我義兄的授業恩師,待我義兄恩重如山。前輩無故殺我義兄恩師,卻要我義兄如何自處?”慕容復卻不為所動,“玄苦大師遇害之時,我亦在場。若不能將真兇帶回去,我又該如何向義兄交代?”
蕭遠山聞言不由呵呵而笑,寒聲道:“難道要我這親生父親給他那狗屁師父償命不曾?”
“此事我亦做不了主,前輩還是隨我去見義兄罷!”慕容複目光冷颯,話音更猶如萬載玄冰。“本官此行本為公務,路上卻巧遇義兄前來拜見恩師。未免我兄弟二人在少林見面尷尬,義兄這幾日一直在山下等候。前輩,你既敢殺人行兇,當不會不敢隨我去見苦主吧?”說著,他目光一凝露出幾絲嘲諷來。“除非,前輩的身份……是假的!”
蕭遠山心性粗豪如何受得了慕容復的激將法,當下縱聲長笑。這笑聲尖銳刺耳猶似夜梟嘶鳴,教人聽來極不順耳。“縱然你設下陷阱,老夫亦無所畏懼!”說罷,便大步隨慕容復往山下而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少室山下的一處密林,蕭遠山四下打量了一番,剛要開口詢問,卻見走在他身前的慕容復忽然打了聲唿哨,運起輕功往他身側的一株大樹上躍去。
蕭遠山本能地覺得不對勁,忙縱身向前一掌嚮慕容復的背後拍去。他這一掌只在生死之間,便猶如猛虎下山又好似飛鷹逐兔,全不留半分餘地。眼見慕容復即將斃命於蕭遠山的掌下,蕭遠山的身後卻猛然傳來一串如爆竹般的脆響。蕭遠山只覺右肩竄起一陣灼燒般的劇痛,整個人登時再難保持平衡,自半空中跌了下去。
不一會,十名黑衣人自樹林之中同時疾行而出。他們每個人手中都端著一杆長約半尺的長槍,此時那一杆杆沒有槍刃卻尤在冒著硝石氣的槍口都沉默地指著蕭遠山。
慕容復這才自樹上躍下,他方才雖說逃得性命卻被蕭遠山傷了心脈,躍下時步伐不由踉蹌,面色也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