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人、漢人等,然而能夠真正執掌軍權的卻唯有契丹人。“凡軍國大事,漢人不與。”大遼國策如此,也難怪那些總被視為僕役、炮灰的漢人僕兵不願拼命啊。
“大王,咱們即刻整兵踏平完顏部!”室裡獰聲道。
“不用!”蕭峰的眉心即刻一跳,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完顏部是冤枉的。“莫哥,拔營回上京。”
耶律莫哥聞言立時一驚,忙抬頭道:“大王,那朝貢……”
“此事是我的過錯,我自會向陛下請罪。”蕭峰沉聲道。
然而這“罪”卻不是蕭峰想扛就能扛得成的。
“兄弟久在中原,不識草原風俗也是尋常。”上京的皇宮內,聞知此事的遼主耶律洪基面色冷然。“草原的規矩,強者為尊。那些生番既然膽敢挑釁我大遼,就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說罷,他即刻扭頭吩咐跪在蕭峰身側的室裡。“室裡,你去點一營兵馬,明日便啟程去完顏部問罪!”
“陛下且慢!”蕭峰慌忙出言阻攔。“微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此事絕非完顏部所為!”
蕭峰此言一出,耶律洪基的面上卻是帶出了幾分驚疑。只見他沉默片刻,方語焉不詳地道:“兄弟如何得知?”
耶律洪基此言一出,室裡心頭即刻驚跳不已。室裡乃是耶律洪基信重的貼身侍衛,他與耶律洪基相處日久,深知他生性多疑。此時見他相詢蕭峰眼神閃爍話音緩慢,顯是起了猜疑之心。
蕭峰這一路上都在思考究竟該如何向耶律洪基交代此事,想來想去也只能答:“陛下,若是完顏部不服大遼,大可拒絕朝貢,何必要將那朝貢的貨物燒了?這不是損人不利己麼?”
耶律洪基聞言不由呵呵一笑,只道:“兄弟,你還是不懂草原上的規矩。那些生番燒了朝貢,折了大遼的顏面,便是最大的收穫。如何能說是損人不利己?”
蕭峰搖搖頭,固執道:“陛下,完顏部數萬餘人,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一點顏面又算得了什麼?陛下以仁義治下,各族也必定以仁義……”
“仁義?朕看是軟弱!”不等蕭峰把話說完,耶律洪基已不耐煩地搶白。他見蕭峰面露不服,思及這個結義兄弟本領了得,終是緩了口氣苦口婆心地道。“我問你,那晚我們的營地被襲,附近的回跋人可來相助?”
“這……”蕭峰不曾關心過這個情況,自然答不上來,便將目光轉向了他身邊的耶律莫哥。
只見耶律莫哥一臉平靜地答道:“自然不曾相助。草原的規矩的便是如此,契丹若是強大,各族都服契丹;契丹若是軟弱,各族都要生異心!”
“不錯!”耶律洪基亦道,“那晚若我們的契丹勇士不能打退那些生番,回跋人不但不會來相助,反而會來與生番一起分一杯羹!草原上是沒有秘密的,這次我們被那些生番燒了朝貢,若不出手懲治那些生番便是大遼軟弱無能,再恭順的部族都要生異心!”
耶律洪基與耶律莫哥把話說地這樣明白,蕭峰終於明白到草原與中原最根本的不同之處。中原遵循的是道義,而草原唯有強權!“可是,這次偷襲我軍營地的的確不是完顏部!”蕭峰固執道。“陛下不可不察啊!”
耶律洪基眉峰一擰。“有室裡、莫哥和我大遼將士的證詞,皆言之鑿鑿是完顏部的烏雅束偷襲我軍。兄弟,你為何總為完顏部開脫?”
話說到這,蕭峰再不能掩飾隱瞞,只得把心一橫,沉聲道:“陛下有所不知,微臣擅離軍營,正因發現那燒我朝貢嫁禍完顏部的真兇的下落。”說著,他便將慕容復化名蘇明石名為與完顏部交易,實則假扮女真人偷襲遼軍的事向耶律洪基和盤托出。只是這口供中隱去了他曾與慕容復相識及大宋即將對西夏用兵的兩件事。
耶律洪基聽過蕭峰述說的內情亦是面色黑沉,半晌方道:“漢人與咱們仇深似海,他們會這麼做卻也並不意外。兄弟既然發現這宋官的行蹤,為何不將他抓來?”
蕭峰面上一熱,忙低頭道:“這位宋官在大宋朝廷位高權重,隨行有不少侍衛保護,是以……”
這話耶律洪基卻不信。“兄弟武藝高超,千軍萬馬之中猶能取涅魯古首級,何必怕幾個漢人侍衛?”耶律洪基說的耶律涅魯古正是前任南院大王,他起兵謀反卻是死在了蕭峰的手上。
蕭峰嘆了口氣,答道:“微臣曾與那位慕容大人交過手,他的武功亦不在微臣之下。”
蕭峰這麼說,耶律洪基卻是來了興趣。“你是說這個慕容復不但才學了得是當朝探花,更加武功了得堪與你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