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附驥尾,豈非終生之憾?”他雖老邁此刻一雙眼眸黝黑明亮,卻如頑童一般。“年輕人要懂得敬老!且讓點功勞給旁人,才算得雍容大度宰相之量啊!”
章楶此言一出,登即滿堂鬨笑。而就在這爽朗無畏的笑聲中,自元祐六年便定下規條的吏治改革終於於元祐九年在收復的西夏故土緩緩拉開了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
薛慕華:要麼搞定他,要麼幹掉他!
慕容復:言之有理!
第144章 得償所願
元祐九年十月,蕭峰平定女真族叛亂,班師回朝。遼主耶律洪基大喜過望,不顧滿朝文武對蕭峰濫用皮室的彈劾,執意恢復蕭峰南院大王職銜,更加封魏王,賞賜金銀美人無數。然而蕭峰卻已對這烏煙瘴氣的大遼官場心灰意冷,非但不願接受賞賜,更表示要返回南京為阿朱守墓。
連大遼老將耶律仁先也不敵燧發槍,唯有蕭峰有能耐大破女真。如此人才,耶律洪基豈能放手?他見蕭峰為阿朱之死而哀傷,便笑著許諾。“兄弟既然喜歡漢人的美貌女子,待朕他日興兵討伐宋國,挑一千個、二千個漢人美女來服侍你,卻又何難?”
蕭峰聞言卻只苦笑,大宋如今有了燧發槍與火炮,日後究竟是誰來討伐誰,還用說麼?他沉默了一陣只低聲答道:“多謝陛下厚恩,只是阿朱就是阿朱,四海列國,千秋萬載,就只一個阿朱。豈是一千個、一萬個漢人美女所能代替得了的?”說罷,便黯然離開了皇宮。之後,他也不管耶律洪基是否答應,自管自上了請辭的奏章,也不等批覆就單人獨騎返回南京在阿朱的墓旁結廬。
蕭遠山見兒子為了阿朱無心仕途也前來相勸,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大丈夫何患無妻,為了區區一個女子荒廢一身本領委實不智。
蕭遠山說得大義凜然,可蕭峰見親爹提起阿朱時再無半分情意,心中卻是陣陣發寒,終是忍不住出言問道:“年初的時候,趁孩兒在上京,爹爹為孩兒相看過幾家閨秀?”
蕭峰此言一出,蕭遠山頓時老臉一熱,半晌方赧然道:“爹爹還不是為你著想……”
蕭峰實與蕭遠山無話可說,只坐回阿朱的墓旁舉壇痛飲。
十一月,天降瑞雪,接連下了三天的鵝毛大雪將整個南京道裹上了一層素白的銀裝。就連在蕭峰耳邊聒噪了數日的阿紫,也被這滴水成冰的鬼天氣凍回了南院大王府,卻是教蕭峰的耳根清淨了許多。
這天傍晚,風雪初霽,天色陰沉。昏灰的天空無星無月,仿如一隻粗劣的瓷碗倒扣在了阿朱安眠的這片荒野,將此地與外面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蕭峰獨自一人守著這方與世隔絕的寧靜天地,一碗接一碗地飲著酒。不知過了多久,草廬外忽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如此惡劣的天氣,蕭峰實想不到還有誰會來見他,不禁轉頭向窗外望去。
不一會,馬蹄聲漸次遞進,來訪的是兩名騎著高頭大馬的男子。為首的一人面如冠玉、衣著錦繡,正是慕容復。而與他同行之人膚色黝黑樣貌平平,卻是慕容復手下的異族護衛泰山。
見到這兩人踏雪而至,蕭峰吃了一驚,忙推開柴門走了出去。
兩人無言地對視良久,慕容復忽而揚眉而笑,柔聲道:“大哥,風雪留客,不請我進去喝碗酒麼?”
“你……”蕭峰心緒複雜地望了慕容復半晌,終是輕輕一嘆。“請!”
“泰山,你替我去祭一祭阿朱。”慕容復扭頭吩咐了泰山一句,又從馬鞍下取下兩壇酒。
走進草廬,慕容複方發覺這草廬四處透風,實不比外面暖和多少。蕭峰竟能在這種環境下安之若素,他對阿朱的情意也真是沒話說了。只見慕容覆在草廬內四下一望,隨手將兩壇酒擺在桌上道:“十年的東坡酒,是我當年第一批釀製的。”
蕭峰沒有發話,只默默地將慕容復帶來的兩壇酒開封,又翻出兩隻大碗一一滿上。“幹!”
眼見蕭峰乾脆利落地將其中一碗酒灌下,慕容復不由微微一笑,跟著端起酒碗,眼也不眨地一飲而盡。
“坐!”蕭峰抹抹嘴,這才招呼慕容復入座。
“多謝!”慕容復又是一笑,順手解開斗篷除下手套,大馬金刀地在蕭峰對面坐了下來。
兩人相對無言,又埋頭埋腦地連幹了幾碗烈酒。蕭峰方才苦笑著嘆道:“二弟、三弟的武功也算佼佼,可正經論起酒量來……”正經論起酒量來,只有紮紮實實陪蕭峰喝了十年的慕容復才是蕭峰的好酒友。
聽聞蕭峰提及虛竹、段譽,慕容復連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