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回家種地去!”
“好!好!好!”孟泰這般坦蕩,種諤也是激賞,不由連嘆三聲。
慕容復將這一番對話聽在耳中亦是感慨萬千,他知道,這一仗他們一定會贏!有這樣捨生忘死的將士、有這樣忠心為國的官員,如果這場戰爭的勝利不屬於他們,還能屬於誰?!
作者有話要說:
蕭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遼主:你不怕死,怕不怕生不如死啊?
慕容:呵呵!
第137章 京師異動
“明石,我可算是對得起你了……嗚嗚嗚……”京城內,那位慕容復發誓死也不會忘記他大恩大德的秦觀卻帶著滿脊背的血紅杖印趴在軟榻上哭地撕心裂肺。
此時,距離鄜延軍出征已過了一月有餘,太皇太后七七已過,諡號宣仁聖烈皇太后,與兒子神宗同葬永裕陵。太皇太后過世,意味著一個時代徹底終結。從今往後,這大宋天下唯有一位至高無上的君王乾坤獨掌,他便是諡號哲宗的小皇帝趙煦。
元祐九年四月末,年輕的皇帝趙煦剛脫下孝服,以自己的意志發下的第一道聖諭便是起復被罷知汝州的章惇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蔡確死後,章惇便是新黨魁首,趙煦此舉無疑是要再興新法貶逐舊黨。眼見大宋朝堂上又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黨爭將起,怎料這道聖諭竟連撰文成聖旨的機會也未獲得,更別提出得宮門宣於朝堂。——只因時任知制誥的秦觀堅稱起復罪臣章惇為相與朝廷制度不符,死活不願擬旨。
趙煦陰鬱剛愎,哪能容得下臣子與他有不同的意見?眼見秦觀跪在玉階之下連連叩首,口口聲聲“朝廷自有法度,微臣期期不敢奉召!”,趙煦心中唯有被觸怒的厭憎之情。若非向太后與孟皇后一同出面為秦觀求情,只怕秦觀當場就被狂怒不已趙煦下令推出去斬了。然而縱然向太后與孟皇后保住了秦觀的性命,卻攔不住他的皮肉之苦。最終,秦觀被杖責二十,免了知制誥的差遣趕出了宮。
聽罷秦觀在宮內的遭遇,範純仁與蘇轍皆是面色鐵青。半晌,範純仁方長嘆一聲:“不意官家這般固執剛烈,老夫……老夫這就回去寫奏章,明日上朝,上疏乞骸骨!”如今範純仁仍任著左相,勞心勞力從無過犯。趙煦竟連招呼一聲也欠奉,便要召回章惇頂替他的位置。趙煦這般薄情寡恩,實令範純仁心灰意冷。
蘇轍見範純仁神色鬱郁,忙勸道:“範大人,不可如此!章子厚是新黨黨魁,他若起復定要盡復新法,世間再無太平啊!”
蘇轍話音未落,胡宗愈、上官鈞等蜀黨成員便齊聲附和。然而範純仁並非蜀黨,他年紀老邁早有乞骸骨之意,朝中大事也多半由蘇轍擔待,之所以佔著位置原是為了等蘇軾回朝。如今趙煦親政要重用新黨,蘇軾升任左相之事必定再無指望。難道真要為了一個早已棄之亦不可惜的左相之位與官家翻臉,落個戀棧權位的身後名麼?想到這,範純仁只是沉吟不語。
開封府尹呂陶見範純仁態度猶疑,忙又補上兩句。“官家另選左相不經政事堂商議便令務觀私下擬旨,這本就不合規矩,更壞了元祐六年吏治革新的法度規條。百年基業毀於一旦,範相豈能坐視?”
說到元祐六年的吏治革新範純仁終於動容。只因這場開天闢地的吏治革新正是由範純仁主持,是他平生得意之事,一心想著要憑這功績青史留名。而吏治革新之中最要緊的一條的便是:罪官無功不得起復。倘若範純仁坐視官家無視此規條,那麼元祐六年的吏治革新早晚都會變成一場笑話。
然而,範純仁宦海沉浮數十載,深知這君臣之道。所謂的君為臣綱,並非宣大義而是定名分!只見他沉默半晌,最終也仍是沉沉一嘆:“官家終究為天下主!”正是因為趙煦才是這天下的主人,所以即便是以吏治革新的法度約束官家,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如今趙煦初初親政羽翼未豐,臣下尚且能用朝廷法度阻他一阻。可等他再當上幾年皇帝,遴選提拔一批親信大員,莫說是這左相之位,便是那已成規條的朝廷法度他都能輕易廢去。
能夠在場的蜀黨成員都是聰明人,豈能不知範純仁的言下之意?官家終究為天下主,為臣者與官家作對實為不智。就在這滿室沉默之中,蘇轍忽而輕輕一笑,緩緩道:“範大人,無論你如何決定,明日上朝下官一定會勸諫官家不要起復章惇。”
蘇轍如此持正,範純仁的面上不禁微微一熱。他正要說話,卻見蘇轍目光一片平靜地望向他,輕聲道:“我兄長如今尤在杭州引溝挖渠,明石在西邊親冒矢石。我若是連這點壓力也頂不住,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