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他好好的,便虎著臉走到凌至秋面前,喊了一聲:“至秋,你來,有些話要問你。”
凌至秋不明所以,連忙從尉遲鉉身邊站起來,“您說。”
邵梅帶著凌至秋走到了門外,看四下沒人,輕聲道:“至秋,你老實跟媽講,這個尉遲是什麼人?”
凌至秋有點赧然,總不能實話實說,說他是我每天同床共枕的愛人吧。他仍舊採用了之前尉遲鉉自我介紹時的說法,“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電影的投資商,還是我娛樂公司大老闆的朋友,他人很好的。”
“他人好不好不重要,關鍵是——”邵梅不懂什麼拐彎抹角,直接就問,“我看你跟他,挺親熱?他是不是對你……”
凌至秋想著瞞得過初一瞞不過十五,他和尉遲鉉的事遲早也會曝光,不如先讓家裡人知道,便羞澀地點了點頭,“嗯,我、我跟他在一起的。”
邵梅目瞪口呆,“至秋啊,你、你、你……你是不是被他強迫或者……潛規則?”她想了半天才想到這個詞彙。
凌至秋慌忙搖頭,“不,沒有,不是的。其實是我先喜歡他,然後就和他好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說著這句話,他臉上燒紅,十分小心地說:“媽,你不會瞧不起我吧,我喜歡的是男人……”
邵梅被巨大的資訊量衝擊了一會兒,老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如果眼前真是她親生的兒子,她從小養大的孩子,她一定會把他罵個半死,揪著這孩子到他老子面前,讓他下跪,讓他認錯。
可是對凌至秋這樣一個“明星兒子”,她又能怎麼辦?只能放軟了聲音道:“至秋啊,你的事情,媽不應該說什麼,可是,你要想啊,你將來總要結婚吧?你總要生孩子吧?你總不能和一個男人裹在一起一輩子吧?這叫什麼事兒啊?你快點跟他分開吧……”
提到尉遲鉉這件事,凌至秋堅定地搖了頭,“媽,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我真的不能離開他。”
邵梅想到尉遲鉉在幫自己老公找肝源,又對這個人有一點好感,“媽感覺他的確是個挺好的人,和顏悅色,也有禮貌……不過,他終究是個男人,你就不再好好想想嗎?”
“媽,我愛尉遲鉉。”凌至秋眼也不眨就說了出來,這是他心裡的大實話,“我是真的很想和他好,如果能一輩子就一輩子,長長久久,不想分開。他對我,也是這樣的。”
以前也許會有點遲疑,現在他非常自信。
邵梅也說不出什麼了,嘆了口氣,“好吧,至秋,如果你是真心的,媽支援你……如果以後,他對你不好,你就回海市來,回家來,爸媽那裡永遠是你的港灣。”
“嗯!”凌至秋喉頭湧上一陣難言的澀意,拼命壓制下去,“媽,我會好好的。”
“好孩子。”邵梅慈愛地摸摸他的腦袋,“媽祝你幸福。”
兩人往病房裡走,不料正遇上尉遲鉉和杜堯開門出來,準備離開去上班。尉遲鉉客氣地跟邵梅道別,邵梅對這個男人也說不上是什麼觀感,但起碼的印象是比較好的,點了點頭。
凌至秋送總裁和他的特助去電梯間。
這個樓層的高階病房比較清靜,電梯間也沒幾個人。尉遲鉉摟著凌至秋,低頭輕輕在唇上吻了吻,“不要擔心肝源的事,很快就能找到。”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為了錢,或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什麼事情都願意做。這些臟器的來源也許是不正當的手段,但是至少尉遲鉉會為之付出該付的報酬。凌至秋不是聖人,這個時候,他只能選擇父親的生命健康。
他嗯了一聲,在電梯到來前,黏在尉遲鉉胸前靠了一會兒。
杜堯摸摸鼻樑,特別正經地注視著電梯顯示屏。
肝源找到之前,醫院一直給周伯父進行保守治療而不是激進的治療,主要是中藥與飲食結構的搭配,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保證老人家的身體在最終換肝時能保持良好的狀態。
半個月時間,尉遲鉉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新鮮肝臟,能夠為周康進行移植。邵梅之前做了不少心理建設,在凌至秋的加油鼓勵下,尉遲鉉又保證是國內最好的專家進行主刀,周康也對恢復健康充滿了信心。
做手術當天,凌至秋在醫院走廊上,坐立不安。尉遲鉉陪著他坐在一邊,用手攬著他的肩膀。
期間手術還是出現了一些小問題,醫生出來下了一次病危通知書。嚇得邵梅腿都軟了,動也動不了。凌至秋也是急得面色煞白,連連後悔推薦了這樣的手術方式。
“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說不會有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