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敷,我回來了。你看啊,是我啊!我是芷華!華敷!你不許死!你是要與我一起死的!你怎麼可以先我而去!”夏陽政並不知道他早已淚流滿面,看到葉白已然閉去的雙眼夏陽政失聲吼叫:“華敷!”驚起了窗外的黃鸝,嚇落了一樹的梨花。
夏陽政知道這雙眼睛裡蘊藏的敏思和黠慧再也看不到了,他已經永遠地失去了這個他最愛的人,夏陽政埋頭伏在葉白漸冷的屍體上盡是不成聲的哭泣。忽然泣不成聲的夏陽政猛地從葉白身上抬頭,盯著王翮身上的佩劍,站起來對葉白的屍身說:“華敷,奈何橋頭等我!”看著夏陽政盯著王翮的佩劍,步步走近王翮,一屋的人才突然反應過來夏陽政要做什麼。
“不許攔我!”夏陽政吼道。夏陽政剛拔出王翮的劍就被人從背後猛然一擊昏了過去,屋旋地轉中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
“杜方?”王翮吃驚道。
杜方放開自己懷中的夏陽政給王翮,疾步走到床邊,心底裡顫顫地響起了一聲‘華敷’。杜方緊閉了自己的眼,明明是討厭他的,偏偏有一絲一點的難過。我不該為你難過的,我只是來看你最後一面而已。黃泉路上你走好,你那麼畏寒……。杜方為免自己失態,睜開眼深深看葉白一眼隨即躍走了。
王翮和夏陽政的暗衛把夏陽政送回了皇宮,剩下的人都在為葉白商量後事——要把葉白的屍首運回葉家宗宅。史青存和古牧就在一旁呆呆地看著葉白直到換壽衣的人來到,情況才又熱鬧起來。“不準換!我家公子待會醒過來,你要他如何自處!”古牧仍是不信自家公子已經走了。“古牧……”
翌日,英華殿。
“這是哪兒?”夏陽政醒來時覺得背後沉甸甸的,神智都有些不清醒。
“回陛下,這是英華殿,您的寢宮。”
“現下是幾時了?”
“卯時已過”
“這般啊,華……華敷!”夏陽政猛然清醒過來——華敷去了?
“來人,擺駕丞相府!”
夏陽政來到葉宅,門外掛上了雙白燈籠,吊上了白綢,牆外看到梨樹枝頭白花繁盛蓋過了稀落的桃紅。夏陽政心裡涼涼的一片哀傷,步履沉重,似乎永遠也走不進這葉宅,夏陽政抬頭看著整個葉宅肅整沉重。握緊了手,加快了腳步一直走,走到半路被人拉住。
“華敷在前堂,不在房中。”史青存冷淡地對夏陽政說道。
聽到有人說話,夏陽政僵硬的轉向講話的人。
“不過你也不用去了,華敷說了他死後立刻入殮封棺。你再也不可能看到他了!”講到最後史青存抑制不住自己的怨氣,聲量大了起來。
夏陽政才突然發覺,自己再也不能去葉白的房中跟他講話,不能故意跟他肌膚相碰,汲取他一絲一點的溫暖,不能看著他煮茶、奕秋、畫畫、撫琴、練字……
心底的悲傷再次湧上心頭,幾乎要暈厥。他握住史青存的衣袖,讓自己站穩。
“華敷是怎麼,怎麼,怎麼離開的?可是有人害他?”
“他三年前中的毒沒有解。”
“什麼!那次的……”
“沒錯,就是你,就是你害的!”史青存甩開夏陽政的手,夏陽政一個不穩將要跌倒,影十三及時扶住了他。
史青存拔劍想殺了夏陽政,可是腦中一直迴響著葉白的那句“不要怪他……”史青存忍著憤怒紅著眼走了。剩下夏陽政呆愣頹廢地被影十三扶到石凳上坐著,眼淚徑直滲出流下,夏陽政一坐就是半日,直到再次昏厥被影十三送回宮中。
☆、 第 30 章
七日已過,“陛下大悲氣逆,鬱結不去,熱氣久積傷肺,望陛下節哀!”賀芳銘給他遞上一封信時,太醫在一旁如是說道。夏陽政接過信箋,上面的薰香是那麼的熟悉,字型是那麼的親切,寫著“芷華親啟”。
夏陽政開啟信封,展開信紙,只見上書道:
“與吾友芷華,半載不見,甚是思念。信至時,故人已逝,念君勿哀,一切皆為餘咎由自取。願君一世安好,謹記太傅教誨,清明政治,造福百姓,名芳千古。”
寥寥幾字,夏陽政怎麼會覺得夠了,他轉頭看窗外的景色,放眼去只有宮牆一面,心裡一堵。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殿上的幾人有些呼吸聲響。太寂寥了,從今以後誰來與我相伴?
往事如過眼雲煙,轉眼便逝,了無痕跡。只是有些人固執地不讓前塵往事飄走。
某日,夏陽政在桌案上抬起頭看著窗外嘰嘰喳喳的黃鸝,看到了飄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