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方第一次心裡覺得不舒服,卻不知該說什麼。
求見的人確實是葉白,臉上的表情不再是尷尬與避嫌滿是嚴謹認真。夏陽政覺得失望卻也想著該如此,就這麼過去吧!人生難得一知己,況且自己已經決定與杜方一起了。
葉白以夏陽政的幕僚先生身份隨軍。行軍匆匆,還有一日便可到達綏安京,也是與四皇子正是交鋒的時候要到了。
晚上營火光亮,夏陽政找了一個陰暗的樹蔭下挨坐。
“在這做什麼?”
夏陽政看向來人笑道:“那你呢?”
來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下。
“來尋我?”夏陽政猜著他的心思。
“你沒事就好。”杜方起身拍拍衣服走了。
夏陽政笑了,看來自己是猜對了。“也只有你能找到我了。”
“早些回來,冷!”杜方雖然沒有回頭他說的話卻讓夏陽政心暖。
夏陽政不禁想起另外一個給過他溫暖的人,看向那邊的帳篷。你會發現我不在營裡嗎?你會來尋我嗎?明知道不該這麼想,卻無法抑制,心裡突然就很難過。
葉白已經看了好久了,他猶豫著該不該過去。兩人在營裡不是沒有過獨處,可都是在談論公事。在這樣寂靜的晚上,兩人獨處會不會尷尬呢?可是作為友人又是不是該過去安撫一下他呢?
按照與萬虠侯商量好的計劃,明日就要與萬虠侯的軍隊配合禁衛軍裡外夾攻四皇子的叛軍。看見杜方來了,夏陽政的臉上有了淺淺的笑意,葉白就鬆了口氣想離去。可是就這麼會兒杜方就走了,又只剩下夏陽政一個人。遠處微弱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讓隱匿在黑暗中的他更寞落了。看到他看向遠處的帳篷的眼神,裡面浮現了憂愁和茫然,是想到什麼了?
葉白嘆了一口氣,解下自己的斗篷走過去披在夏陽政的身上。他終究是看不得夏陽政難過的樣子。
“小心著涼,明日就要上戰場了。”
“你來做甚?”夏陽政的口氣有點生硬。
“只是跟著士兵巡邏,沒料到你會在這裡,就過來看看。”葉白答道。
夏陽政幽幽地看著葉白,遠處的篝火在他眼裡跳動。葉白也直直地看進夏陽政的眼裡,給他想要的堅決和信心。他握住夏陽政放在膝蓋上的手,堅定的說:“一定會成功的。”
夏陽政突然覺得這一幕好熟悉,似乎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一樣,熟悉到他快要忘記他是誰了。唯有用力回握葉白的手。因為好像自己以前也是這麼做來著,每一次,都是!然後他就可以把對面的人攬入懷中了。對方不會拒絕的,對方是不會拒絕的……於是他就把人摟入了懷中。
懷中人在掙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堅定:用力,再用力一點他就不會離開了。
果然,他沒有再掙扎。葉白是想掙開這個懷抱,可是觸碰到這微涼的體溫,他想,自己不就是想讓他不難過才走過來的嗎?總不能前功盡棄罷?
“殿下,我不舒服。”不過一會兒,葉白道。
夏陽政猶在貪戀不鬆手,流戀幾下才肯放開葉白。
“殿下所愛為男子,你我如此不合情理,望殿下莫要再犯。”
夏陽政還來不及好好看看他的華敷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冷得披風也無法遮擋這心灰意冷。
“你走吧,我今後再也不會如此!”夏陽政轉過身去背手而立。
葉白正要告退,卻看見夏陽政突然昏倒。
“何人於此?”葉白剛喊完話,十多個黑衣人就出現在眼前,“你們是要錢財還是性命?”
“把他們帶走!”黑衣人並不理會葉白的話。
“十三!”葉白想叫出十三卻看到十三早就被幾個黑衣人纏住了。
被人在後背一擊,葉白眼前一黑昏過去了。
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景象讓夏陽政有些不知所見。遲鈍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昨晚的事,可怎麼到了這裡呢?
“沒事吧?”旁邊傳來葉白的聲音,看到身旁被綁的葉白,才發現自己也被綁起來了,他們正在一個地牢裡。
“沒事。”他道,他還記得昨晚的事,特別記得他說過的話。
不再看著葉白仔細打量起周圍,夏陽政想著不知情況如何,杜方他們有沒有發現。
“殿下。”黑暗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十三?”夏陽政看到單膝跪在牢外的十三有些意外。
“我已留下暗記讓十四去向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