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牧傾微微挑眉,“謀逆之罪其罪當誅,橫豎是個死,只是一刀砍下去未免太便宜他了。殺雞儆猴,皇上不懂得這個道理嗎?”
赤玟按一按怒氣,正欲說什麼,千尋踏進殿來,附耳過去,牧傾卻微微抬手,漠然道:“就這麼說吧,若是前朝出的事也可讓皇上定奪。”
千尋道:“是,溫侯和李太師一言不合在九龍殿打了起來。”
赤玟皺起眉,牧傾淡然道:“打起來?”
千尋道:“回主子,是溫侯打傷了李太師,經大夫診治李太師心脈有些受損,有嘔血之症。”
“死了嗎?”牧傾將茶盞放下,不甚在意這件事,眸子裡寒潮湧動。
“並無性命之憂,但要臥床一兩月,李太師也是倔強性子,一定要溫侯登門賠禮道歉。”千尋說。
“皇上怎麼看?”牧傾說。
赤玟咬著下唇,又不說話了,比著手勢,“溫侯與你關係親密,你做主便好。”
“那臣告退了。”牧傾直接起身徑自離開,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他離開不久,赤玟一把掃落了桌上的一切,乒乒乓乓碎了滿地。他再也控制不住胸中的惱怒,恨得直想殺人洩憤。
“皇上剛登基,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都敢把自己當回事。”牧傾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手裡一把金扇錯開,搖著往宮門處走。
“主子打算怎麼做?”千尋問道。
牧傾目不斜視:“李時蹤是威遠的親叔伯,威遠自己都不把他放在眼裡,本王去摻合做什麼。回去找樓瀾。”
“是。”
第 44 章
酉時天色漸暗,牧傾回到容王府時千鶴迎上來,“主子。”
“樓瀾呢?”牧傾邊走邊問。
千鶴繞到他身後站在千尋身邊道:“已經睡下了。”
“這麼早,他晚上吃了什麼?今天什麼時候回來的?”牧傾微微皺著。
千鶴挨個回答道:“晚膳還沒用,今日辰時去了辰軒那裡,沒多久就回來了,不知為何有點悶悶不樂。”
牧傾倏地腳步一頓,轉過身,目光有些冷漠地落在千鶴身上,“不知為何?我不是吩咐過你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他麼。”
“進去前,樓瀾將屬下攔在了外面。”千鶴老實說。
牧傾危險地眯起眼,思量須臾,搖著摺扇進了前廳,千尋給他倒了茶,看得出牧傾的心情在一瞬間壞倒了極點,忙給千鶴使眼色讓他下去,自己在這頂著。
千鶴欲哭無淚,主子要真要罰,下去也沒用啊。
牧傾想得卻不是那些,樓瀾向來呆傻,說難聽點那就是缺心眼,究竟要和辰軒說什麼,才會這麼刻意把千鶴留在外面不許他進去?
“都下來。”牧傾忽然冷聲,把手中的茶盞猛地摜在桌上,把千鶴嚇得一哆嗦。
四名影衛立刻從屋頂翻下來,進了內廳齊齊單膝跪在牧傾面前:“王爺。”
“今日樓瀾去了辰軒那裡,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統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牧傾出口成冰,所有人都能察覺到他的怒氣。
一影衛道:“回稟王爺,公子吃了一小盤松子。”
“公子還喝了半杯茶。”
“公子還吃了一塊綠豆糕!”一名影衛想起來後馬上補充道。
千尋:“……”
千鶴:“……”挑重點會死啊!
牧傾冷冷勾起唇角:“我看你們也是活夠了,秦太傅一個人受刑寂寞得很,你們也去陪一陪他吧。”
影衛們面露難色,面面相覷了一下,只好老實道:“回王爺,公子他……在調查一怒樓的血案。”
果然!心裡的猜想被瞬間證實,牧傾眉心一跳。
“王爺息怒!公子他只是……”影衛們急忙要替樓瀾辯解。
牧傾隨意揮手,“你們下去。”
“是。”影衛們弱弱應聲,躍上了屋頂,飛簷走壁火速躍到住房的屋頂上,和另外守著樓瀾的三名影衛暗搓搓蹲在一起分享最新情報。
“我們王妃跟王爺辣麼恩愛,不會有事的。”影衛說。
又一影衛說:“但是王爺向來心狠手辣,我們又打不過統領。”
“必要時候讓老小裝成山賊把王妃和小王爺擄走!”
沒錯!我們都是容王妃的人,容王是誰我們根本不認識!見都沒見過好嗎!
“他們倒是向著樓瀾。”牧傾深吸一口氣,頓時有些失笑,單手在桌面上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