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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口氣,這樣的話,四年高中生活應不成問題吧。多虧了美好的問候,徹之的高中生活有驚無險,過得非常充實(這將在第三卷詳細介紹)。

膽戰心驚的獨自外出

在沒有完全掌握交通規則之前,先讓徹之騎帶輔助輪的小孩腳踏車,由我或大學生志願者在旁伴跑跟著,同時教他交通規則。

弟弟政嗣升入小學之後,卸掉輔助輪,獨自騎車翩然出門。徹之看在眼裡,吵著“小嗣一個人,小徹一個人”,也要求獲得自由,單獨外出。

熬到小學四年級的夏天,終於下決心讓他單獨外出歷練歷練。

交通規則也學得差不多了,他想去的地方也已在地圖上標好,準備工作做得十分充分。事先跟學校的老師們(包括任課老師、輔導老師以及住在學校的校工)關照好:從這個暑假走,試著讓徹之一人出門;還與我的朋友、徹之的同學們、當地的店家一一打好招呼,拜託諸位看見徹之時,不忘打電話通知一聲。

天時地利人和,萬事俱備,此時不讓他單刀赴會,更待何時?當時的心境頗似母獅子初次讓小獅子孤身赴險覓食。

有人好心勸我:讓他單獨出門,太危險了吧?對社會規範和危險性認識不足,會不會闖禍,給人添麻煩呀?等等。

其實我比他們更擔心,但還是咬咬牙堅持說:對危險性已有充分估計,儘量讓他不給大家添麻煩。如果闖禍,我再重新考慮他單獨外出的問題,總之,請求大家讓他試一試。

陰錯陽差兒連在街區自由地騎腳踏車一事,也有必要徵求大家的許可。一些不可預測的危險因素和害怕徹之惹禍的心理壓力像巨石一般壓在心頭,幾乎要把我壓垮了。

徹之終於等到了脫離監視的那一天,獨自一人意氣風發地出發了。

雖然準備充足,但仍惟恐有疏漏,心裡忐忑不安。在孩子回家之前,我一直守在電話機旁,鈴聲一響,緊張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因為委託在先,同學、老師、街坊鄰居的聯絡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進來,報告徹之的行蹤。偶發事件接二連三:在道路當中搖搖晃晃地騎車啦;不到路口就掉頭轉彎啦;瞥見中意的門牌(日本人住宅門前掛著的寫著戶主名字的牌子;擅自闖入考慮廁所啦,不一而足。

我要批評徹之時有個原則,即要當場批評,倘若拖至事後,即使批評了他也不懂。但是,此次情況不同——我不在事發現場。

徹之一回家,我馬上在他面前攤開地圖,憑著視覺記憶,以二者選一的模式詢問。比如問他:“在青木商店前的這條道路,你在路當中騎車,被卡車司機罵?沒罵?”不知此時的徹之是否覺得不可思議:媽媽怎麼知道的?但他會誠實地回答:“被罵了。”

(徹之絕不會說有違事實的事情,除非對方在錯別預期的作怪下,因為想知道的事情與徹之說的事實不一致,從而進行預設圈套式的誘導詢問,導致撒謊的結果出來。他非常誠實而正直,絕不會故意撒謊。)

我和徹之約法四章:在道路左側騎車;在路口過馬路;下午四點回家;不進別人家裡。如果不遵守這個約定,第二天就禁止他出門。對他來說,這好像是非常難受的懲罰,但他慢慢地遵守約定了,連回家的時間也不延誤。

給他戴上手錶,以便明白回家時間。也許受手錶束縛不舒服吧,連續三次扔掉回家(損失三隻手表)。於是在地圖上標畫好懸掛在博物館等建築物外牆的大鐘的位置,制定好線路(寫上時間);或者讓他去朋友家經營的糕點店吃三點鐘的點心,等等。總之,在行程地圖中寫入時間,還讓他到目的地後看看那裡的鐘表的時間。

讓徹之單獨外出的時候,有件事情必須要考慮到。難以預料的偶發事件一旦發生,如果當場不予對應,問題往往激化,難以收拾,最終導致限制出門接觸地域社會。為此,我事先準備好聯絡卡,大小厚薄與名片相當,讓他隨身攜帶。第一天給他帶上十張左右。每張卡片上面這樣寫道:

此孩名字明石徹之。雖然不善與人交流,但大人正在培養他的社會適應性,其本人也渴望行動的自由,因此現在正在練習單獨外出。倘若孩子有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並麻煩通知我家,我會馬上趕過來。

孩子母親:明石洋子(家庭住址、電話)

徹之出於好奇,動輒搗蛋,遭人訓斥,卻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答才好,幸虧他會把準備好的卡片交給對方。襯出茅廬的當天,便有七個聯絡過來,我花了整整兩天去陪禮道歉。

這樣的調皮搗蛋漸漸減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