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兒蕭雨鳳年方十八,亭亭玉立,一襲淡粉色衣衫,墨色的長髮梳成兩個辮子,頭上只是簡單的帶著兩朵絨花,打扮的再簡單不過,可就是如此簡單的打扮就已經讓人移不開眼。特別是她笑起來的時候,如同沐浴在微風中,吹散了煩惱。這樣的人兒,怎麼看都是柔情似水,溫柔可人。
二女兒蕭雨娟比姐姐小兩歲,今年十六。跟蕭雨鳳不一樣,她性子潑辣,喜愛紅妝,常常是一身大紅的旗袍。如果說蕭雨鳳說話是輕聲細語,那麼蕭雨娟就是狂風暴雨,她說話毫不客氣,常常說的別人無話對接不說,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
剩下的小三、小四、小五都還是孩子,不過也長得玉雪可愛。按理說這樣的樣貌,蕭家的門檻應該被踏破了才對,事實上去蕭家提親的是一個都沒有,蕭家姐妹至今蹉跎在家。要不是如今民國,兩姐妹都要成為老姑娘了。
蕭遠山自詡是讀書人,周圍住的都是農戶人家,他常常覺得高人一等,不屑於跟周圍的人相處,就是偶爾說上幾句話都是在掉書袋,明嘲暗諷的。蕭家的孩子都是蕭遠山教育出來的,識文斷字,自然也看不上農戶人家。
特別是有個潑辣的蕭家二姐,即使大家覺得蕭家大姐還不錯,也沒人敢去提親。他們可不想有個不講理的小姨子,再說都是一家人,誰知道蕭雨鳳以後會不會也是這個脾氣。
☆、天堯(倒V)
蕭遠山看著女兒那張酷似亡妻的臉,滿臉酸澀,“雨鳳啊,難為你了,都是爹爹沒本事,不然你也不用辛苦。”蕭遠山嘴裡說著愧疚的話,手上配合的脫下外衫,一如往常的動作流暢。
蕭雨鳳笑笑,“爹爹說的什麼話,不就是洗幾件衣服,我哪有辛苦。倒是爹爹每天為了我們還要工作掙錢才是辛苦呢。”
自從母親去世,蕭雨鳳就自覺的代替了母親的位置整理家務,她是長姐,照顧爹爹和弟弟妹妹本就是應該的,倒是爹爹每天早出晚歸的,才讓她心疼。蕭雨鳳呢,又幫不上什麼忙,心裡難免覺得愧疚。
聽著蕭雨鳳的話,蕭遠山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在,丟下一句“我去看看你娘”轉身匆匆離去。蕭雨鳳的話讓他有那麼一刻覺得心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是出去工作,實際上他從來都沒有工作過。
蕭遠山拉的一手好琴,當年就是如此才會被王府請去交後院的貴人琴技,也是在那個時候遇見了蕭雨鳳的娘。一個琴師,一個學生,兩人日久生情,逃離了京城在桐城落戶,也建立起他們的寄傲山莊。
沒有人管束兩人整日不是彈琴就是說愛,你儂我儂,更不會想著出去工作。好在出來的時候帶著不少金銀,才沒有絕了生計。不過,整整二十年過去了,再多的金銀也有花完的時候,蕭遠山不得不考慮生活問題。
蕭遠山自認是個讀書人,找工作還挑三挑四,窮困人家的活計他嫌棄丟人不體面,體面的活吧人家也看不上他。找了幾天,也沒有他想要的工作,無奈只能像錢莊借錢。事情有一就有二,借過一次就有第二次,只要沒錢了,蕭遠山首先想到的不是工作而是錢莊,就好似錢莊本就是他開的一樣。
本來呢,蕭家人是不知道父親在錢莊借錢的,她們都以為蕭遠山在工作,蕭遠山也每天都打著工作的名義出門。直到前段時間錢莊的人要債上門,蕭家姐弟才知道此事。
這家倒黴的錢莊不是別家,正是展家的錢莊。
“二少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那蕭家從去年開始借的錢,本來今年年初就到了帳,老爺看著對方是個讀書人又寬限半年,誰曾想蕭遠山不知道好歹,不還錢不說還把要債的兄弟都罵了。”紀天堯簡單的把蕭家的事情跟展雲翔說上一遍,話裡全是對蕭家的不屑。
展雲翔看著手裡熟悉又陌生的借據,心裡無限感慨。上輩子他的悲劇不就是從這張小小的借據開始的麼,要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他恨蕭家,要不是蕭家不講理,他也不會失手燒了山莊,也就不會給他那個情聖哥哥抓住把柄;他恨展雲飛,要不是展雲飛看上人家閨女,不問是非就斷定是他的錯,他也不會賭氣的一錯再錯;除此,他最恨的卻是展祖望,要不是展祖望的偏心,腦子不清醒,他後來怎麼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如今他重生了,展祖望還是那個偏心的展祖望,蕭家還是那個自命清高的蕭家,還有他那個大哥,依舊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即使沒有了他的參與,蕭家還是借了債,還是抵押了寄傲山莊。
“行了,經過我都知道了,現在就去這個蕭家看看。”收起心裡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