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那臭脾氣。誰搶了他的玩具,他就要和誰拼了命了!”
“華鳶不是玩具!”北堂朝低吼。
北堂治只是輕笑一聲,不再搭腔,只道:“是不是玩具,你這鬧也鬧夠了。還是端起你的架子好好地給朕回到殿上去——你若真想要季華鳶早日脫離了晏存繼那魔爪,就儘快將晏存繼在帝都裡動的那些手腳都一一破解了,早日將他拿下,萬事大吉。”
北堂朝微微側著頭,叫人看不清臉色,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臣弟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荷花池夜
晏存繼本以為會看到滿池荷花綻放,月光瑩潤綽約。漫天星光下,他可以和季華鳶對月淺酌,暢聊人生。等他把季華鳶灌醉了,說不定還能聽見一大通對北堂朝的牢騷,到時候他就可以把季華鳶摟在懷裡,對他說:“良人近在眼前,何必苦苦尋覓。”想想,真是風☆流倜儻,連自己都要被自己折服了。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萬一季華鳶從此醒悟,真的跟了自己——抱得美人歸不說,他距離此行的目的,便又進了一大步。
美事!美事!
可惜晏存繼的夢太美了,當他看到一池的殘葉敗荷時,幾乎難以承受,站在池塘旁被冷風一吹,整個人都愣在當下。
季華鳶從後邊跟上來,淡淡道:“殿下不是要看荷花池嗎?這就是了。”
晏存繼幻想破滅,驀然間竟生出一分悲涼。他回頭看了看依舊擺著冰塊臉的季華鳶,似乎也和想象中截然不同——“這——就是你們南懷人引以為傲的帝都荷花池?”
季華鳶斜眼瞟他:“你是豬腦嗎?現在將近十月,哪裡還有什麼荷花?”
晏存繼沉默了,他抬頭看看夜空,烏雲遮擋住了所有的星星,月光也愈發黯淡。
“季華鳶,你一早就知道會是此番情景了是不是!”晏存繼終於氣急了。
“是啊。”季華鳶依舊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
“季華鳶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我好歹是你們南懷皇帝的貴客,你就這麼耍我!”
季華鳶聞言抬眼,面色不善地瞟了他一眼,只冷冷道:“耍與不耍,我說了算。貴或不貴,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
真是反了!晏存繼縱然城府極深,卻也被季華鳶這不聲不響就玩你一遭的派頭生生拱出一股火來,他將提著的一罈酒隨手丟開,酒罈滾落在泥土裡,只有酒液在罐裡擊打罐壁的悶悶的聲音。晏存繼指著季華鳶:“我早先聽說北堂朝吊你打你還有些不忍和愧疚,現在看來,你確實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你這不死不活的樣子,北堂朝怎麼沒打死你!”
季華鳶聞言只輕哼一聲,不理會暴跳如雷的晏存繼,只是蹲下身子躡著腳踏進泥裡將那無辜的一罈好酒撿了回來,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的帕子將泥土一下一下擦得乾乾淨淨。
“我在和你說話!”
季華鳶擦乾淨酒罐,輕輕放在地上,淡淡道:“你不是在和我說話,你是在罵我。你是王儲,你罵我,我聽著就好了,還要什麼回答。”他說著,輕輕嘆一口氣,對上晏存繼當真有幾分怒氣的眼睛:“北堂朝只是吊了我,至於之後的事,他也不是存心。你何必三番兩次出言挑撥。”
晏存繼用鼻子冷哼一聲:“瞧你一臉清高傲岸樣,在北堂朝那裡卻是好沒骨氣。我若是真的沒有挑撥到你心裡的那根弦,你又何必解釋這一句。”
季華鳶不接話了,晏存繼去捕捉他的神情,卻只能見他低著頭。過了一會,就在晏存繼覺得自己話說狠了猶豫著要彌補一句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季華鳶低聲嘆了一口氣。季華鳶扶著池邊護欄坐到地上,抬頭拍著身邊的沙地對晏存繼道:“不是要和我痛飲幾杯嗎?坐吧。”
晏存繼見他神色沒什麼異樣,便也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將季華鳶懷中抱著的酒罈搶過來,拔開塞子就是幾大口咕咚咕咚灌下去,末了長吁一口酒氣,酣暢道:“這酒,還真是好極了。”
季華鳶只是淡笑:“你得承認,南懷比西亭,地大物博得多。”
“是啊,我承認啊。”晏存繼又灌一口,隨便用袖子擦了擦嘴,道:“可我看不起你們南懷人,自詡開化,文人墨氣,背地裡哪個不是滿肚子算計。我們西亭物資貧瘠,可是我們的子民個個淳樸善良,驍勇善戰。你們,差得遠!”
季華鳶聞言也不和他犟,只是撇嘴一笑,看著晏存繼:“殿下,我不知道西亭的子民是不是個個淳樸善良,但我知道——您,可絕不是什麼純良之輩。縱然南懷人滿肚子算計,但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