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也不急,林雨病好還需要一陣子,多在這兒養養也好,她只要小心提防就是了。
林雨接了骨,上了藥,又紮了針,下午燒了一回,晚上不到就發了汗。又養了三天,氣色便恢復得跟原來一樣了,不過腿上沒好,還是不能下地走。
這天,隱之和林決在外間劍拔弩張地下棋,許念和林雨在裡頭因為一個話本的情節拌起了嘴,際之忽的推門而入道:“宋先生回來了。”
宋先生宋川正是張道年的師弟,屋裡眾人除了林雨外都站起身,準備去跟宋川見禮。際之攔住他們,支吾道:“宋先生……還帶了一個人,就是……就是那個面具三爺。”
林決和許念一聽臉色就變了,隱之什麼也不知道,好奇道:“面具三爺是誰?他怎麼你們了?一個個臉色這麼難看的。”
這些事兒一時說不清楚,許念沒回答隱之的問題,抬手攔住林決道:“你不能去!你找地方藏好,不能跟他撞見。”
“那你呢?”
“我……我也不去!咱們把門鎖好。”許念望了一眼裡面床上的林雨,心想:可惜林雨不能動,要不他們還真得找地方藏起來。這個面具三爺能跟宋川打通關係,想必不是一般人,她暫時還拿不準宋川和張道年會不會偏袒他。
隱之望著許念焦急的表情,心裡湧上一股酸澀無力的感覺。十六歲那年鄺淵接回許念,他討厭她,覺得她是個養不熟的白眼兒狼,對誰都是一副防備心極強的樣子,生怕有人跟她搶肉吃似的;在後來,他看著十歲的小女孩兒漸漸長大,開啟心扉,衝他笑,跟他鬧,早晨賴床,晚上翻牆,上山爬樹,又淘氣又可愛。
他明明比她大了整整六歲,卻鬼使神差地陪她做盡了偷吃的、爬樹、翻院牆和不少捱打的事兒,每當那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很快樂,這種快樂是跟功力突破、比武得勝全然不同的。他看著這個小女孩從戒備到開朗,再從開朗變得成熟又腹黑,這是他用心照顧的女孩兒,是在他的陪伴下一點點長大的女孩兒。他心裡滿是驕傲和成就感。
鄺淵知道他的心思,總打趣他和許念,不管聽了多少次他都會不由自主的臉紅。他想,不出意外的話以後許念會跟他在一起,他們成親生子,以後的日子……她想要什麼他都可以給。
現在沒想到,他才走幾天,擔心的事情這麼快就發生了。早在東京的時候,他就覺得林決和許念之間不對勁兒,現在看來,也許是許念治病的那段時間兩人就捅破了窗戶紙吧。
隱之自嘲一笑,心想:也是,那時候是她最脆弱的時候,他偏偏有事不能陪在身邊,正叫人趁虛而入了。
他在門口沒動,那邊許念跟林決已經把門鎖了起來。通常這裡沒有病患的房間都會鎖起來,以防被外面的塵土沾染,際之已經跟梁玉昭打過招呼,他不說出去,想必那個三爺也不會注意到這兒。
晚上的時候,梁玉昭特地來給林雨送飯,還附帶了許念和林決的份兒;鄺淵白天本來在跟張道年請教藥理,一見到那張反光的面具頓時跑沒影了,現在都沒回來。
許念把梁玉昭拉進屋裡,壓低聲音道:“那個三爺來幹嘛的?他跟你師父交情很好?”
梁玉昭把托盤放在桌山,歪著頭想了想道:“你說的是三公子吧,我師父跟他很熟,他身子很不好,有些陳年舊病,每年冬天都要來山裡的。”
許念一聽這話心裡便咯噔一下:跟他師父很熟?那他們現在的處境很不妙啊,萬一宋老先生一個偏幫,讓三爺把他們弄死了怎麼辦。
梁玉昭瞥了她一眼,鄙夷道:“你怕什麼?你們得罪他了?連這麼個文弱書生也能得罪?”
許念懶得跟他解釋,又問道:“三爺帶人來的還是他自己來的?我是說,有沒有那些彪形大漢,五大三粗,腰別大刀的那種?”
梁玉昭更鄙視她了:“你也來過兩回了,有病的人尚且不一定能進來,什麼時候見過沒病的人進瓊頂山的?也就是你們幾個例外罷了……”
許念拍拍胸口鬆了口氣,沒帶人就好,就憑他一個病秧子肯定打不過他們的。等出了山他們就跑,讓他這輩子都找不著。
梁玉昭見她害怕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又小大人似的安慰她:“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們這個院子很偏,沒人能注意到,而且剛才我給你們端飯的時候都是避開了三公子的,省得他起疑心。”
許念感激的望了他一眼,摸摸他的頭道:“真是個好孩子。”
梁玉昭卻像是被火燒了似的,一下跳到一邊,跺腳道:“誰是孩子?你……你別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