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這面色自然也好不到那裡去。——莫非他已知道了他們兩人想要傳授紫微星功夫的事不成?可是一想也不太可能吧,如果他知道了此事,還能如此安安靜靜的?
然則,慕楓威嚴冷清,不管是眉宇間還是面色上都未表露出怒氣之意,只是一貫的冷然與高傲。
他這副樣子總算才讓二人鬆下一口氣來;
南宮豹舉拳問道:“宮主何故獨自而來?”
慕楓一向是孤高自傲慣了,向來對此種無意的問話莫不作答,只是望著巢湖的盡頭,彷彿已將全身精力都放在觀望之上了。
夜色寂寥,秋風蕭然,湖面上映出一道道漣漪,這男人的背影落在人眼中,竟只能用落寞二字來形容——
“波瀾不驚,無風舞……你們說這蝶舞山莊的月亮比起凌倉宮的月亮如何?”
南宮豹與鬼婆婆相互對望了一眼——
鬼婆婆道:“老身不明白宮主的意思。”
慕楓嘴角輕揚,烏黑的雙眼裡散出嗜人的魅惑:
“你們以為這蝶舞山莊的領域,是別人可以來去自如的?”
“這……”鬼婆婆與南宮豹再次相互對望,紛紛道:“屬下不明。”
“前面林子中每一寸土地都佈滿了眼線與機關,若是普通人踏進山莊防線半步恐怕今日早就死無全屍;本宮費了五年的力氣才安插了幾條自己的人脈進去,如若不然……”話未說完,也無須說完,他微撇二人,十分忍耐道“回答我,你們去做什麼?”
南宮豹給了鬼婆婆一個顏色,深知他是既給別人回答的機會,就不會動手的人,便凜然道:
“這個這個……知道宮主要殺紫微星,我們兩個老的想著立一功就來了。屬下知錯,屬下不該擅作主張,請宮主贖罪。”
慕楓既然能做一宮之主,便不是那樣輕易被騙倒的人,雖他知道這絕非二人的真正目的,可仍舊給他們丟下一條後路:“傳令下去,今後本宮不在對那紫微星追殺。”
那鬼婆婆道:“宮主,您改變主意了?”
“本宮自有想法,無需多管。”
夜很靜,他們之間的談話很快便結束了,鬼婆婆與南宮豹暗自慶幸躲過一劫,馬上便起身退了下去,消失於巢湖附近;
尹孤魂一路跟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垂著頭跟在嚴若涵的身後,她現在就像個氣囊,全身鼓鼓的,好像一根針炸一下就會爆炸一樣;
他休的又不是她,她反而如此生氣,這女人是不是瘋了;
嚴若涵一路走著,自己也不知道走去哪裡,只是覺得他太可氣了,隨他去死,她一輩子也不想再理尹孤魂了;
天知道舞寧多關心他,還為他流了那麼多眼淚,可是尹孤魂竟然一封休書把人家給休了,既可惡又可恨,她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感嘆自己喜歡上這麼一個人。
這麼走著,一路想著,一抬頭,黑色匾額上掛著兩個明晃的大字‘思閣’——
她這才現自己繞來繞去也不知道怎麼的,又繞到這個院子裡來了,低著頭,喃喃自語道“倒黴”;
轉身想離開,卻現尹孤魂早已站在了背後,這小院只有一道半圓形的拱門可以出去,偏偏那人還堵在那裡。
“讓開。”她清冷說道;
“不讓。”
“你讓開。”她想衝過去,可自己鬥不過蠻力男;
“除非你把話說清楚了,不然休想。”他語氣中透出霸道與野蠻。
“好啊,說清楚,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舞寧對你這麼好,為什麼你非要休了她不可。”她雖然個頭沒有他高,但是升調比他的高出一倍;
“很簡單,我不喜歡她。”他不怒而威;
“不喜歡為什麼要娶她?還為了她差點送命?她現在人在哪裡?”
“你哪來的那麼多問題,我怎麼知道她在哪兒?我點了她的穴道,現在過了半個時辰她還能待在那房間裡等著我?”
“你……你知道她為了你流了多少眼淚嗎?你知道她有多擔心你嗎?就算你不喜歡她,也不應該這麼對她。”
“你搞清楚,我根本不喜歡她,就算在一起,也不可能給他幸福好不好。”
“哦?我請問你大少爺,她是哪裡做的不好還是哪裡缺了什麼,你為什麼不能試著接受她?”
她的咄咄逼人簡直快要讓尹孤魂瘋了,強壓著怒火,緩緩道“你想知道嗎?”他雙眼盯上她的“想知道這都是因為誰嗎?”
尹孤魂的神情是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