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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打扮得漂亮點也就算了,沒必要把自己整得跟個野丫頭一樣吧。”

“我都說了,今天會讓你感覺到不一樣的。”熟飯一直賣著關子,不知道他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半小時後,我們與另外十來個人會合了,領頭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大姐,給我們每人發了一頂帽子和一件馬夾,上面印著幾個字“xx義工”,然後又每人發了一大疊宣傳資料和一份登記表。

那位大姐拿著一個行動式的喇叭跟我們喊話,交代任務:“你們去各個路口、街道發放宣傳資料,遇上志願者的話,登記好他們的詳細資料,收隊的時候把登記表交上來!”

我偷偷地問熟飯:“你說的有意義,就是讓我來當義工啊?”

“是啊。”熟飯說,“我跟你說,這義工啊,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說當就當的,要先報名,經過稽核之後,才能拿到這個資格。如果不是我和這個謝姐之前就認識,她才不會讓你來呢。”

“為什麼非得今天當義工?”

“這樣才能顯得你這個本命年的生日過得有所不同啊。”熟飯替我把帽子戴好,“喜歡我的這個安排嗎?”

“說不上來,目前來說還不討厭。”

我們這一次的宣傳活動,是和“中華骨髓庫”聯合一起實行的,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瞭解白血病、關注白血病患者,並儘可能地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加入到志願者的行列裡來,去指定的醫院做一份檢查,把資料輸入“中華骨髓庫”,以備有需要的患者能夠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與自己匹配的骨髓原型。

我和熟飯一組,我負責向路人宣傳資料,他負責解說,遇上有意願當志願者的路人,就把他們的聯絡方式和地址登記下來。

每個收到宣傳資料的人都不一樣,有些人表現得很熱心,有些人則表現得很冷漠,讓我覺得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母親,她說她的女兒在三年前就是因為得了白血病,最後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配型,結果死去。

我一直以為這些故事只會發生在電視裡,當聽到這個頭髮過早地變得蒼白的母親含著眼淚給我們講述起她女兒的時候,才發現,其實這些故事一直就在這個城市的許多地方上演著,只不過人與人之間的隔閡與防備,讓我們捂上了去傾聽現實的耳朵,而只沉溺於自己眼睛在螢幕上所看到的東西。

我們從上午九點,一直忙到晚上七點,收隊的時候,登記表上的名單已經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好幾張紙,其他人帶回來的資料也不少,大家紮在一起相互討論著今天的成果與心得。

一個戴眼鏡的男孩子說:“其實,我發現,很多人是很有愛心,並且願意提供的,只不過他們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這些獻愛心的渠道。”

另一個把頭髮剪得像平頭的女孩子說:“我覺得也是這樣。我們的媒體對這些公益事業的宣傳做得太少了,你看現在這電視裡,什麼亂七八糟的廣告都有,誰賺錢就播誰的,除了中央臺象徵性地打了那麼一兩個公益廣告之外,其它的地方臺,哪怕是省級電視臺,都沒見到公益廣告的影子。私立醫院的廣告倒是滿天都是,可不是宣傳什麼美容的,就是宣傳什麼治不孕不育的。”

“還有宣傳什麼做無痛人流的呢。”戴眼鏡的男孩子說,“那天我看電視,前一個廣告是某個醫院治不孕不育的,後一個廣告就是說什麼做無痛人流的。我當時就樂了,這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是不是就要無痛人流掉啊。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嘛。”

大家都樂了。

領頭的謝姐把資料收好,帽子和制服也都收了回去,連連跟大家道謝:“各位辛苦了啊!”

“不辛苦!如果我們今天的付出將來真的能挽救到誰的生命,那一切都值得了。”

“會的,一定會的。”

路燈一盞盞亮了,把這個城市照亮,連同許多在我們所不知道的有需要的人的希望。我和熟飯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這個生日過得有意義吧?”熟飯問我。

“嗯。”我承認,“很充實。突然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只會給別人添亂的麻煩精,我也是可以幫助別人,一樣可以發光發亮的。”

“你那光最多隻能頂得上一隻螢火蟲。”

“夠了,我不貪心。”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農夫,螢火蟲餓了,有什麼吃的沒有?”

“當然有。”熟飯拉起我的手往前走,“回家吧,生日蛋糕在等著你,大魚大肉在等著你,漂亮的衣服也在等著你。”

他突然停下來,衝著我嫵媚地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