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算是“開國”大臣,那可不能同日而語了,這陳家更是得罪不了的。也忙撤回了縣衙官兵,並派人與大老爺的人一起尋找這位失了蹤的大少爺。
誰也不知道,這蕭園的西苑裡也有位少爺不見了蹤跡。剛開始丫頭婆子們都以為是四少爺生了病,不能出屋子,可是時間一長,就有人犯嘀咕了。這四少爺出不了屋子,難道四少爺的奶孃梁奶孃也出不了屋子嗎!四少爺還有位奶孃,是陳府的家生子,後來四少爺斷了奶,就被西苑奶奶打發到三奶奶院裡的一個姨娘生的姑娘身邊去了。猜疑歸猜疑,誰也不敢吱聲,畢竟西苑奶奶還沒發一句話,這東苑又剛丟了位少爺,誰也沒心思往槍口上撞。
當陳俊失蹤第八日還尋找未果的時候,王氏終於想起了那個出家了的丫頭,忙派人去庵中詢問。這一問讓王氏大怒,那丫頭也失去了蹤跡。原來那丫頭根本就沒出家,庵裡的主持說她還未六根清淨,讓她暫做俗家弟子,等斬斷紅塵事再為她剃度。幾日前,她被一男子接走,再也未回庵中。問清男子的相貌,王氏知道那個男子就是自己的兒子。
陳俊,竟然帶個要出家的丫頭私奔了。王氏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闖進了西苑。
昨日,柱兒已經從譯北迴到譯屏,旭兒雖然中了些毒,可是有玉大夫救治,應該不日就能痊癒。二夫人十分擔心袁之芝的身體,這次與柱兒一起回來的還有譯北將軍府執事和一小隊官兵,奉夫人之命來接袁之芝去譯北。昨日已經見過大老爺和老太君,老太君當然沒辦法拒絕,畢竟在陳永持走的時候就已經答應他要送袁之芝去譯北。
陳俊也被安排到袁孝庭的軍營裡,秀枝則在軍營的醫館裡給玉夫人幫忙。這件事並未讓將軍夫人知道,畢竟袁家也是個守舊的家庭,如若知道陳俊帶著秀枝私奔,那二夫人一定會責罰了秀枝後把陳俊送回陳家的。
還有馮郎中的事情確實和王家有關係。馮郎中的家眷都被王家大爺關在譯屏郊外的一個莊子上。王家以他的的家眷為要挾,讓他為王家做事。柳爺在得到訊息後,就帶著一幫子柳府養的打手闖進王家莊子,將人都救了出來,並要馮郎中自己向知府陳述害人過程。還有,如今知府已經手裡的證據足夠王家人被滿門抄斬。王家老爺和大爺已經被押解到譯北。
袁之芝聽後,一股子無力感襲上心頭。王氏做這麼多無非就是為了個情字利字。可如今,她又情何以堪,她要那些個利益又有何用!兒子不想回到她身邊,丈夫心在她身上,為了她王家也從此不復存在。這就是她要的結果,何必呢!
袁之芝對她是有一份內疚的,如若自己不曾出現,可能她還過著和以前一樣的生活。丈夫雖然心不在她身上,可也不在別人身上。兒子會在她身邊長大成人,成家立業。孃家雖然做了這麼多虧心事兒,可沒人去查,也許也到不了滿門抄斬的地步。
可是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若,袁之芝的出現給了陳永持愛情,也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親人,還有一個可以為自己生自己死的男人,他們的生命線是連在一起的,他們的愛情就像火一樣的熾熱,只能讓王氏這些人陷入冰一樣的冰冷中。袁之芝不是一個戳戳逼人的人,她隨遇而安,所以她沒想要過多的得到什麼,只要能安然的在這個小院裡守著自己愛著的人,這樣就足夠了。她也曾經常的嫉妒過,嫉妒自己男人身邊還有別的女人,可她恪守著這個時代女人的本分,她從母親李氏肚子裡出來那一刻,她就讓自己忘記那曾經的一切,只作為一個女人,去經歷一個不同的時代。
她是個矛盾著的人,一個壓抑著的人,有時候會想自己能不顧一切,有時候也會為了現實而屈服。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對於一個人來講,真的沒有那麼清楚的界限。
就像現在,她靜靜的望著一臉憤怒的王氏,她在心裡不知道該去同情她還是該去憎恨她。她有同情她的理由,也有憎恨她的必要。可她知道王氏是從骨子裡恨她的,因為這份恨,使王氏失去了理智,變成一個可怕的惡毒的女人。
王氏望著袁之芝,見她一臉的鎮靜,沒有一絲波動的眼神似深遠的海水,你無法從那裡看楚什麼,卻又好像那裡面什麼都有。有那麼一瞬間,王氏有些怯懦了,她有些茫然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下去。可也就是那麼一瞬而已,憤怒的情緒馬上像千軍萬馬一樣佔領了她的思維。袁之芝越是平靜,王氏越是憤怒。當這個憤怒達到一個頂點的時候,王氏再也無法將這段沉默中的對峙演下去了。
王氏厲聲的喝道:“袁氏!你對俊兒做了什麼?俊兒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