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袁之芝跪下身去給梁奶孃磕了個頭,梁奶孃一臉淚水的也跪下來道:“奶奶這是做什麼,要是沒有奶奶,奴婢和玲姐兒哪有活命的機會。如今玲姐兒在這院中,哪個不親近著,還不是因為奶奶發話說讓丫頭們照顧玲姐兒像照顧姑娘似的,不得怠慢。奶奶信得過奴婢,奴婢就是傻子也知道這忠心二字如何寫法。奶奶放心,就是要了我的命去,要了玲姐兒的命去,奴婢也要保全四少爺。”
袁之芝看了眼蘇媽媽懷裡的旭兒,又看了看梁奶孃。這是她第二次將旭兒託付給梁奶孃。這一次能否再見,她心中沒有底。淚水紛湧而出,忍不住輕泣起來。蘇媽媽和梁奶孃兩個人也跟著流著眼淚。旭兒剛剛睡著,被大人們的哭泣聲驚醒,睜大了眼睛四處得瞧看,看見自己的母親,張開雙手哭鬧著找袁之芝。袁之芝站起身來,一把抱過兒子,在兒子的小臉上親了親,又親了親。然後慢慢的悠晃了起來,旭兒在母親的懷裡安靜了下來,在母親的胸前蹭了蹭,又靜靜的睡了過去。
蕭園東苑
王氏在被俊兒聽去與玉萍的對話後,心中便煩亂著。她罰了院子裡的丫頭婆子,若不是她們不甚,怎麼大少爺來都不知道,還被俊兒聽去了自己的一番話。她倒不擔心俊兒說出去,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怎麼會害自己的母親。可是自己在俊兒心裡一直是個慈愛的人,如今聽了這樣的話去,一定會對自己有了些看法,一想到這些個,王氏心裡就彆扭。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他,他是她兒子,她不為了他爭取為誰爭取,只要他能得到應得的一切,那麼就是讓她下十八層地獄她也甘心!
玉萍戰戰兢兢的站在那兒,從大少爺憤怒著一張臉闖進來,她就覺得要出事兒了。大少爺什麼也沒說,只是一直得那麼站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讓人畏懼的氣息,與四爺那樣的像。奶奶不停的向大少爺解釋,可玉萍能感覺得出來,大少爺一句也沒聽進去。最後大少爺不發一言的轉身出去,在門口說了句“這地方,真骯髒!”奶奶當時沒聽清楚,還問她來著,她沒敢回明,只說了句自己也沒聽清,奶奶對自己又一頓責罵。
突然之間,她也覺得這個地方變得讓人窘息,自從西苑奶奶進門後,就一直這樣不停的算計,不停的出事兒。她一個丫頭都累了,怎麼不見奶奶累呢。難道人嫉妒到了這份兒上,就真的失去了理智了。以前奶奶對那些個姨娘,雖然也會有狠的時候,可沒像現在這樣,恨不得西苑挫骨揚灰,玉萍有些想不明白了。可她不過是個丫頭,沒有資格去想,只能去一個指令一個行為的去做,否則,死的那個可能就是自己了。
用晚膳的時候,大少爺房裡的小廝來了,急匆匆的回報說大少爺從午後出去就沒再回來。王氏心中一急,忙讓人去各處去尋,以前大少爺喜歡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也沒見大少爺的蹤影。王氏又問小廝,道“大少爺走的時候身上可有銀子?”
小廝想了想回道:“回奶奶的話,大少爺的銀子都是奴才管著,未見銀子少了,身上應該沒什麼銀子!”
王氏聽了放下心來,沒帶銀子,他一個半大小子能去哪兒。畢竟是少爺,餓一頓也是受不了的,打發小廝回去等著,說大少爺餓了累了就會回來了。小廝見奶奶這樣說,雖然擔子也無法,只好回去等著了。
不過,這一次王氏猜錯了,她以為自己是最瞭解兒子的,可她忘了,她教育兒子行善摒惡,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一個自己一直認為最尊敬的人,突然間變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人,這種心理反差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陳俊沒有回來,一直沒有回來。
王氏一直等到深夜,也沒見有人來報,知道陳俊一直沒有回來。心中一直焦急著,畢竟夜已經深了,他身上有沒有什麼銀子,這孩子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呢。禁不住又想到西苑,馮郎中上次與大哥說。這西苑奶奶的身子是毀了,以後就是保得下命來,也無法再有孩子。這些日子,那小的又得了病,讓馮郎中用些不易察覺的藥材,讓那孩子慢慢的衰弱而死。四爺疼她有用嗎?她連個孩子都保不住,四爺的嫡子只能是俊兒,這陳府的嫡子也只能是俊兒,沒有人能掙得過俊兒的。
王氏的臉上禁不住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來。
平妻46
蕭園東苑大亂,陳俊已經五日未歸。老太君如今也沒了主張,因為陳俊的失蹤受了打擊,一病不起。王氏更像瘋了一樣,可她只是個女人,如何出去找兒子。大老爺派人四處尋找,譯屏知縣也得了京師的信兒,袁家軍入京如今是大勢所趨,三皇子登基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三皇子做了皇上,這袁家是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