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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夜畫畫最累的那段時間,也是那副腰痠背痛無精打采的模樣。

假期的短工打得食不知味,不過也算完成了任務,大四一開學,向允拿著社會實踐報告表就回了學校。因為是大四,很多同學忙著自己的實習和工作,並沒有按時返校,老師一般也不追究。向允得知尤濯回了他外婆那邊的老家,也不在G市,便自己先回了學校的宿舍。宿舍裡冷冷清清,只有兩個考研的室友在。她們暑假報了培訓班,好像都沒有回家。

向允跟她們隨口聊著大四的課程安排和畢業計劃,以前總覺得畢業很遙遠工作很遙遠未來更遙遠,現在發現所有以為很遙遠的東西其實都近在咫尺了。

不知不覺聊了一下午,晚上兩個室友要去食堂吃晚飯,向允對食堂沒什麼食慾,自己留在宿舍糾結晚上吃什麼。臨近六點,向允飢腸轆轆的時候,接到了羅儉的電話,約她吃飯。向允心裡哎呦了一下,不由得覺得羅儉是不是在她們宿舍安插了內線,怎麼她的動靜他好像都挺了解。連她幾時返校吃飯沒吃飯都瞭如指掌。想著晚上也沒事,於是便應下來去吃火鍋。

羅儉這個人吧,其實向允並不討厭。看起來靦腆老實,實際上還挺細緻用心的。按理說,其實羅儉比尤濯適合做哥哥。向允本想把羅儉發展成男性好朋友工作夥伴那一類的,可現在顧忌著尤濯,向允覺得連吃飯好像也只能偷偷摸摸,越是心有顧慮,越是心虛沒底氣。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惡性迴圈吧。

火鍋味道正好。大夏天在空調屋裡也能讓人吃得一身熱汗。

向允跟他講假期趣事,他跟向允聊喜樂見聞。火鍋這種熱騰騰的食物總能激發起人強烈的傾訴欲。有人跟你口味相同興致相近,話匣子便一開不可收拾。

向允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遠遠看舍管大媽準備鎖樓門,她飛快地跟羅儉說了拜拜就狂奔過去,眼看著就要在最後一秒鐘衝進樓裡了,樓下那棵高壯的不知名的大樹背後突然閃出一個黑影。

“向允。”

聲音不大,向允卻沒由來的冒了冷汗。

“你……你什麼時候回校的……?”

向允挪過去問道。

尤濯沒有說話,半邊身子在樹蔭的陰影裡不甚清晰,讓人一時難以辨別他臉上的神情。

向允也不說話了。

舍管大媽拿著鐵鏈子在玻璃門上蹭得嘩啦啦響,不耐煩地喊著“鎖門了鎖門了啊”。

向允哪敢動,在舍管大媽“一看這種女孩就不是好東西”的鄙視眼神中僵硬地站著。終於等到尤濯像一陣風一樣從她身邊繞過去,她撓撓頭,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回到家裡免不了又是一場冷戰。尤濯在電腦前玩遊戲,把鍵盤按得啪啪響。向允寧願他發頓火,至少質問她幾句,她也能有個解釋啊。現在這樣算什麼。總覺得在無形之中,就這麼消磨著他們的信任和感情。

熬了一個小時,向允估略著他打完這輪遊戲就要睡覺了,便定定神走過去,看他從電腦前起身,開口就問:“有什麼話有什麼事能好好說嗎?”

尤濯斜眼瞟了她一眼:“沒什麼好說的。”

向允氣不打一處來:“你在這兒冷什麼啊你。”

“我沒冷,你想多了。”

“尤濯!”

“你說。”

“你非要這個樣子嗎?”

“我怎麼樣子了?我不好好的嗎?”

“你非要這麼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

“真的是你想多了。”尤濯的目光從她臉上撤走,“要沒事我先去睡了。明天學校事情還多。”

向允咬咬牙:“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的獎學金別人都不願意選你了,呵呵,就你這臭臉色破脾氣,搞得誰都欠你一樣,誰願意投你票誰傻啊。”

尤濯大概沒料到她此刻翻出這件事情來說,微滯了一下,隨即也不過鼻子裡一聲冷哼,側身走了。

那天晚上,向允做了很不好的夢。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忘了夢的內容,只是覺得渾身像散架了一般,好像失去了特別重要的東西,雖然夢的內容不記得了,可是那種聲嘶力竭的感覺卻直到醒來都很清晰。

起床之後發現尤濯的房間門緊鎖,向允看了看大門口的鞋子,估計他還沒有起床。開前幾天班裡的事情也不少,向允換了衣服匆匆趕回學校。剛到宿舍樓下又接到羅儉的電話,說是開學迎新的事情多,問向允能不能抽空幫他畫一個迎新的海報。向允想了想,舉手之勞,便答應了。

這世界上的交際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