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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勉強笑了笑。手機拿在手上都被焐得熱乎乎的,我在想,該怎樣告訴高白楊,葛小婉是真的懷孕了。又該怎樣告訴他,現在葛小婉的孩子沒了。她又一個孩子沒了,為何我現在才後悔起來,我現在才記起來能懷孕對小婉來說是多麼艱難的事情,我覺得我的頭都要爆炸了。

最後我還是給高白楊打了個電話,我說:“白楊,你來醫院吧,小婉出事了。”

白楊在電話裡有點語無倫次,問到底出什麼事了,我不敢說,只要他快點趕過來,便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他就來了,急匆匆跑到我面前說:“怎麼了。”

我沒說話。何開的口:“小婉的孩子……沒了。”

高白楊張大了嘴,驚訝地說:“孩子?什麼孩子?”

我嚥了口水,發現嘴巴幹得厲害,我問:“小婉沒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白楊有點急,抓著我的肩膀,很疼。

“她……這次貌似真的懷孕了……她沒告訴你?”我突然心裡好酸好酸。我以為葛小婉會用孩子再次威脅白楊分手的事情,卻完全沒料到她沒和白楊說一個字。

白楊呵了一聲,嘴裡喃喃唸叨:“呵,孩子,又是孩子。怎麼全世界都是他們的孩子呢。”

我按住白楊,我說:“高白楊,這次,可能,真的,是,你的。”我心慌,連一句話都說不全,我覺得我說這句話說得好漫長,像擠牙膏,一節一節,擠得真是艱難。

白楊抬起眼睛來,全是紅紅的血絲,他整張臉都扭曲了,跑到我面前,上氣不接下氣,驚慌失措地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搖晃著說:“淙淙,孩子,沒了?”

我點點頭:“是的,沒了。”我舔了舔嘴唇,心裡發緊得厲害。這時候有護士走過來,問:“誰是葛小婉的家屬?”高白楊站出來,說:“我是。”

護士說:“病人現在暫時脫離危險,不過,肚子裡的孩子沒保住,並且因為流產次數太多,所以不能生育了,如果沒問題,請在單上簽字吧。”

我腦子裡噼裡啪啦一陣閃電。高白楊拿筆的手抖了好多下,簽出來的字歪歪扭扭,像條毛毛蟲,護士一走,白楊就過來拉我的手,我知道,他是在哭。他唯一一次在我面前哭是大三冬天,是他唯一的親人舅舅過世,那個晚上,凌晨三點,他打電話說他在我們宿舍樓下,我穿著棉拖鞋跑下去見他,我們隔著鐵門,小聲說話,熱氣從嘴裡冒出來,白楊說:“我唯一的親人舅舅死了。”我心裡一下接受不了,愣了好久,白楊就過來拉我的手,我看見他肩膀一抖一抖的,我才發現他是哭了。我把他的頭抱在懷裡,我說:“白楊,我要在你身邊一輩子。我要疼你一輩子,你知道你在我哪兒嗎?”白楊聳聳鼻子,他說:“不知道。”我把他的耳朵按在我心口,我說:“你聽好了,你在我這裡。”白楊說他聽見的全是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我把流年寫你聽 第一部分 第二章 知道怎麼讓一個人一輩子都記住你嗎?最好的方法是去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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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知道怎麼讓一個人一輩子都記住你嗎?最好的方法是去死(11)

是的,白楊,你在我這裡。你在我心上。

這一次,我仍舊抱著白楊,把他的腦袋按在我心口上,我說:“白楊,想哭就在我懷裡哭吧。”他聳聳鼻子,然後掙扎抬起頭來,他說:“淙淙,我欠你很多,我知道我這輩子還不了,現在我又欠小婉的,我還不了你的,就把她的還清吧。”說完他就擦擦眼角的淚,做了個深呼吸,推開門,走進了葛小婉的病房。

手機鈴聲頓時大作,我對著電話神經質地帶著點抽泣地說著:“葛小婉的孩子沒了。她真的懷孕了。”

對方叫著我的名字,他叫我:“周淙淙,堅強點,在原地,別動,我就過來。”

我頓時就哭了出來,忍了一天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傾盆而出。

謝今生在機場給我打的電話。本來只是想通知我他回來了,好準備好明天公司開會用的資料,卻不料我這邊出了事情。謝今生跟高白楊算是半個朋友,雖然兩人是在工作場合認識的,高白楊為謝今生的珠寶商場做一個自動折扣收銀軟體,兩人吃過幾頓飯,喝過幾次酒,因為聊得來,所以私下裡還是有聯絡,後來大部分謝今生公司的軟體程式都交給高白楊包乾了。

所以謝今生趕過來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跟何坐在醫院走廊上靜靜等待著,何在等小婉醒來,我在等謝今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