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寄給舅舅全家,但是信封上還是隻寫了舅舅,是以水杉拿到信以後,還是先給了父親。水雲天開啟信讀過以後,苦笑道:“阿逆說她今年要來京城過年,看著字裡行間的語氣,盡是負氣之詞,八成,是同阿準賭氣吧。”
水杉道:“今年的年關京城定不太平,阿逆要是跟著阿準哥哥去扎託過年也好,倒不若給姑姑和姑丈寫信,讓他們也去扎託好了。可就怕……”
水雲天接過話頭道:“可就怕以阿逆的性子,你讓她來京城過年,她欣然就來了;你不讓她來京城過年,她一個賭氣,還得回來。”
水杉點了點頭。
“罷了,罷了。”水雲天揮了揮手,“有些事避免得了,有些事避免不了。你且在信裡如實與她說吧,如今她都這麼大了,許多事情也沒有必要刻意瞞著她,該讓她自己做決定。”
水杉又把信閱了一遍,不禁笑道:“她說把信寄到凌大哥處,看來是要在南域府停留不少時日了。估計阿準哥哥可好受不了,南域府那些吃食……我都……”
水雲天意味深長道:“也是她心中無所畏懼的緣故。當你看清了一切,便能無所畏懼了。倘若一個人無所畏懼,旁人又能奈若何呢?”
水杉嘆了一聲:“可是,天下又有幾個人能夠無所畏懼呢?”
水杉抬筆給鍾離冰回了信,大意便是告知她,年關的時候,京城定不太平,讓她自己選擇是否回來。
“咱們現在這是去哪?”鍾離準見鍾離冰帶著路,越走越偏僻,與往日的路子不甚相同。
鍾離冰道:“去凌大哥家玩兩天。”頓了頓,又道:“到他家,你可要看好你的荷包。”片刻又補充道:“不對不對,不只是荷包,你身上所有拿得走的東西,都要小心。凌大哥給你的見面禮,會讓你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