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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愛在一起說笑麼!”

謹王府裡談笑風生,百姓家中也是談笑風生,宮裡也是談笑風生,就連大牢裡,也是談笑風生。但是大牢裡能笑得出來的,也不過幾個人罷了。

這一日鍾離冰又被拖到了刑室。她肋下的刀傷早就好了,這些日子以來,也沒有添過新傷,切切實實,沒有添過新傷。

她被除了鐐銬,綁在刑架上,動彈不得。面前沒有拿著鞭子的獄卒,沒有舉著烙鐵的獄卒,也沒有擎著棍子的獄卒,只有前幾日來診病的大夫,景浣娘。對,她就是姓景,前幾日鍾離冰聽見了,那些人連呼帶喝地叫她的大名,景浣娘。那些負責看守的獄卒對浣娘還是很客氣的,可是這些負責刑訊的就不然了。

鍾離冰知道,他們想讓浣娘用銀針扎她的痛穴,因為這樣不會留下傷疤。似乎是上面有人特意關照過,她的身上不能留下刑訊傷。

這還勉強算是個新花樣吧,比起前幾日的那幾出。

記得那天,兩個獄卒開啟牢門進來的時候,沒見到浣娘。鍾離冰原也料到了,上次浣娘來的時候對她說,刀傷基本上痊癒了。

兩個獄卒二話不說便上前去將鍾離冰拖了下來,開啟了她手上的銬子,將她捆了起來,拖出了牢門。

“要對我用刑了麼?”鍾離冰冷笑了一聲。

兩個獄卒沒理會她,只是推推搡搡地往前走著。她腳踝上戴著沉重的腳鐐,雙手又被反綁著,沒有辦法平衡,一個趔趄便倒在了地上。雙手沒有辦法撐地,面頰蹭在地上,蹭破了皮。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後來,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到的刑室,好像,就是被那兩個獄卒拖過去的吧。

那刑室中央放著一個水缸,裡面灌了滿滿一缸水。鍾離冰還未看清那主審的獄卒,就被抓著衣服把頭按進了那水缸裡。

那水缸裡黑得出奇,什麼都看不見。耳朵裡全灌進了水去,什麼都聽不見。在這黑暗和寂靜中,鍾離冰似乎又重新可以思考了,回想這幾日,她還沒有好好思考過。他們還什麼都沒問!這是什麼?這是下馬威,是為了讓她懼怕!她現下還沒有任何不適,她自小會水,最多可以在水下閉氣一炷香的工夫。如果讓那些人發現了她的底線,他們就會一次一次觸及她的底線,讓她生不如死。

是以,才不過一會兒工夫,她便瘋狂地掙扎起來。過了片刻,那兩個獄卒便拉著她的衣服和頭髮,將她拉了出來,扔在了地上。地上很冷。沒有外力,她一時根本直不起身子,索性就這樣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若是再在水裡多一刻,就要昏死過去似的。

“想……說點什麼嗎?”

鍾離冰感覺那聲音是從頭上傳來的。

“我……沒什麼好說的。”鍾離冰強撐著笑了出來,“本來就有的罪名,你們都知道,不用我說;莫須有的罪名,我也不會認。”

“好,那就繼續吧。”那主審的獄卒又吩咐了一聲,便兀自坐著享清閒去了。

然後她就又一次一次地被按在那水缸裡,一次一次地被拉出來。

那過程,大約持續了兩個時辰,也有可能,沒那麼長。畢竟,這種時候,都是度日如年的。

沒有什麼收穫,鍾離冰被拖回了牢房當中。

這一日,是連她極限的一半都沒到,也遠遠沒有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可是,因為在冷水中浸了小半日,次日晨起,她發了高燒。

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其間浣娘來診治過一次。這地方暗無天日,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沒有任何概念。

病情好轉以後,鍾離冰又被拖到了刑室一次。這一次,她看見了浣娘。那些獄卒吩咐浣娘將她的胳膊卸了,再裝回去。浣娘才握住她的手臂,便被一股力量彈開,跌倒在地上,而無論那些人如何再呵斥浣娘,她也不肯再動一次手了。浣娘說,鍾離冰內力頗深,她沒有辦法。

鍾離冰盯著浣娘看了許久,直到她被拖走,還是一直盯著浣娘看。那些人都覺得她是恨毒了浣娘,可她自己明明白白地知道,浣娘碰她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運功,就算運功,以她的內力,根本就達不到能將人彈開的程度。

浣娘姐姐,你是在同情我麼?

然後就是這一日了,他們讓浣娘用銀針刺她的痛穴。這一次浣娘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在鍾離冰的頸側找準了穴位便一針刺了下去。鍾離冰索性閉上眼睛,靜靜等著這疼痛的到來。

來了。她渾身一抖,有一種從頸側蔓延到指尖的疼痛。她緊咬住嘴唇,硬是將這一陣疼痛扛了過去。這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