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呢,我大哥呢,我大哥呢!”
當鍾離冼抓著阿甲的衣襟問他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大汗薨逝,大王子失蹤。接二連三的訊息如五雷轟頂,劈向了在關外安定了二十年的伊賽,更是對阿桑妲一家巨大的打擊。
當晚,阿桑妲叫了鍾離冼到她的寢殿。
鍾離冼莊重地整理了衣衫,前往了阿桑妲的寢殿,謹身拜倒:“兒臣拜見母后。”
“起來吧。”阿桑妲吩咐。
阿桑妲沒有讓鍾離冼落座,鍾離冼便恭謹地立著。“母后……有何吩咐?”鍾離冼問。
阿桑妲緩聲道:“你現在是家中唯一的男人,整個伊賽都落在你的肩上。明日,又是新的一天了,你有何決定?”她直接問的就是“決定”,而非“打算”。
“母后。”鍾離冼緩緩屈膝,端正地跪下,“兒臣決定,登基為汗,主持伊賽,舉行父汗的葬禮。”
“好,我會不遺餘力地支援你。”阿桑妲點了點頭。
“兒臣,叩謝母后!”鍾離冼一個頭磕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
二月初二夜,那特蘭大漠搭起的高臺上,是鍾離珏的葬禮。
鍾離珏迎娶阿桑妲,又受阿卓和之託,成為伊賽汗王,這二十多年來,早已是半個伊賽人。他年輕時就對阿桑妲說過,他死後便從伊賽之俗,行火葬,與天地同在。中土的人講究葉落歸根,他說,他的家鄉本應是京城,可他漂泊半生,也說不清家鄉究竟應該算是何處,就讓他的骨灰隨風飄散,終有一日,會落在家鄉。
阿桑妲手持火把,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她的眼中沒有淚光,面上也沒有淚痕。眼淚,早在該流的那一日就已經流乾。這世上不會有人再喚她“阿桑”了,現下她不會再流淚,拭乾淚水,她已是伊賽的太后。太后,不能哭。
自阿卓和走後,她再也不想主持這樣的葬禮。
“弘燚,你便要……與天地同在了麼……”說著,阿桑妲將火把一拋,高臺上如爆裂般揚起一條火蛇,熊熊火光幾近映紅了整個大漠,也燃燒在阿桑妲的雙眸當中。那一刻,伊賽的眾人,全部跪倒,送先王離去。
和上次一樣,大火燒了一日一夜,將烈焰下的一切全都吞沒,等到最後一點星火熄滅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全都隨風飄散。
一切都結束了,但一切還都只是一個開始。
又是阿桑妲和鍾離冼母子單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