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冰走進水彧房裡的時候,水彧在運功療傷。深知運功之時不能打斷,否則輕則前功盡棄重則反噬內傷,於是她便在一旁立著,靜靜等候。
楚晉並不識得鍾離冰,只是方才聽她叫了水彧一聲“表哥”,便稱了她一聲“表小姐”。鍾離冰知道楚晉是跟在水彧身邊的,並非尋常意義上的下人,便微微欠身道:“楚大哥有禮了。”
半晌,水彧一股真氣回到丹田,內傷已恢復了不少。他早察覺鍾離冰進來,也並不轉身便道:“你來了?我沒事。”
“你……經常這樣?”
水彧笑道:“怎說你也是從小跟著姑姑姑丈在江湖上走的,什麼場面沒有見過,我不過是受些傷而已,你何必如此大驚小怪。你看看義父、義母、杉弟、彰弟和影妹。”
“場面……”鍾離冰搔了搔頭。若說起來,她見過的場面,當真都不大。至少父親和母親都不曾在她面前受過傷,父親身懷絕世武功,母親有父親保護,自也是不必說的。至於旁的不懷好意之人,多半也是不出十招便被父親一指點倒,倘若真是要開殺戒,父親那一劍“不見血,便封喉”的功夫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鍾離冰見過最多的,不過是活人、被點倒的活人還有不見鮮血的死人。有時候她也想過,其實有父母的光環在,也挺好的。反正,受了這般重傷,尤其是內傷的,她見的著實不多。她也明白,對於武功高強之人,外傷大多並不能致命,致命的,卻往往是內傷。
“內傷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致命,又不是經脈盡斷,過幾日便痊癒了。”
“可是……”
“方才大約是我想錯了,姑丈所向無敵,怎會輕易受傷?想來你應並沒有見過他受傷罷,若是誰人能夠讓姑丈受了內傷,那必定是致命之傷了。內傷,不過就是內傷而已。”
鍾離冰吐了吐舌頭,自己心中所盤算的,全都被面前的這位表哥看穿,也無話可說了。半晌,她便另闢蹊徑道:“你……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