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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到了血腥味,那必是一發不可收拾。它們是掌握著藍天的殺手,殺手嗜血,鮮血會讓它們興奮非常。

原來他是要用自己的鮮血誘殺那兩隻燕隼!

這時候,來不及用語言交流,也無需用語言交流。

鍾離準搭弓瞄準,靜待時機。用鮮血誘敵非常危險,他決定要一箭貫穿,一次射殺兩隻燕隼。

水彧舉起手臂,鮮血在風中流淌,血腥味瀰漫開來。兩隻燕隼如離弦之箭一般俯衝下來,兇猛非常。水彧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甚至沒有準備好射箭。

快了……快了……就差一點……鍾離準屏住了呼吸。

“嗖”

鍾離準鬆手放箭,箭就擦著他的面頰飛過。

鮮血噴湧而出,濺了水彧滿身滿臉。

這一箭貫穿第一隻燕隼的脖頸,可第二隻,卻只射穿了翅膀。

鍾離準放下雙臂,畢竟一箭射死兩隻這樣的猛禽,太難了。現下再做什麼都於事無補,剩下的,就只能靠水彧自己了。

那隻折翼的燕隼殺意頓起,縱然水彧及時翻身跳馬,還是被那堅硬的喙子在臉上劃出一道三寸長疤。

還不能那燕隼落地,水彧飛身而起,拔出一支箭一箭插進那燕隼的頸間。那燕隼吃痛,哀嚎兩聲,不斷掙扎。水彧手中一用力,那燕隼終於停止了掙扎,連一滴血,都沒有多流。

方才緊繃的精神突然鬆懈下來,水彧躺在了地上,望著天空,不禁又大笑起來。這才來一趟大漠,都有過兩次生死關頭了。不過,很刺激,很痛快。

臂上的鮮血滲入了沙地,身下的沙子都變成了褐色。

“欽彣兄,你怎麼樣?”鍾離準伸出了手。

水彧拉著鍾離準的手站起來,撣撣身上的沙子,“沒事。好箭法!”

“卻還是失手了。”鍾離準略帶歉意。

“無妨,反正最後我們得手了,不是麼?”說著他撕下自己的衣襟,草草包紮了傷口。

“你倒是夠狠。”

“那當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水彧甩了甩頭,抖掉了頭髮裡的沙子。

“多謝了。”

“不必言謝。這樣厲害的獵物,我也很是興奮。話說回來,那兩隻青條子,到底什麼來歷,你可看得出?”

“薩頓人養的,可我看不出它到底是監視我還是監視旁人。總之,射殺它們,以絕後患。不過……”鍾離準頓了頓,“你可千萬不要對阿凝提及。”

“我方才下手這般陰狠,你可會介意?”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你如何選擇,我無權過問。”

“對了,你還記得昨日我唱的《易水歌》麼?”

“記得。”

“那是我唱給自己的。”

鍾離準沉默。

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

這首《易水歌》,是荊軻刺秦王臨行前,他為自己唱的餞別之曲。高漸離、太子丹、樊於期……唱罷此曲,與他們便是永別。

水彧說,那是他唱給自己的。

“好好照顧阿逆。”鍾離準拍了拍水彧的肩膀。

“你放心,我會的。”

“不管怎樣我永遠是她的哥哥,你若是敢對她不好,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那你先試試打敗我!”

“嗯?”

“開玩笑,你放心,我自當視她若珍寶。”

“兄弟?”鍾離準伸出了拳頭,朝水彧挑了挑眉毛。

“兄弟。”水彧伸出拳頭,與鍾離準碰在了一起。

生死關頭之後,鍾離準和水彧悠悠閒閒地騎馬行在大漠上。

水彧身上臉上都帶著傷,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在沙地上滾得髒兮兮,卻一點也不顯狼狽,就像一位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猛士。

“這青條子野性難馴,馴出來一隻可不容易,你不怕人家以後找你麻煩?”

“這種事,他們不敢來興師問罪。”頓了頓,鍾離準續道,“就算來了,講道理就是;講不清就動手。”

“你們伊賽人做事還當真是直接啊。”

“正是。”

也的確是這樣,放眼整個薩頓,大約連他們的汗王也不敢輕易跟伊賽長王子動手。

“水大少爺,包好了,您感覺如何?”

傷口進了很多塵土,回來的時候衣袖又被汗水粘在手臂上,但大夫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