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把尖刀狠狠地插在聆歌心口,她強顏歡笑的撫著容淵的臉頰:“不會的,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別走……”
“我不走,就在這陪著你。”
“嗯……”
疲倦終於鋪天蓋地的襲來,容淵再也無力抵抗,鳳目睜了睜,帶著無限的眷戀與不安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聆歌看著他,一遍又一遍,她甚至希望,如果永遠不會天亮也好,她就坐在這裡看著他,看一輩子也不會膩。
聆歌從容淵房裡出來時天色已經擦亮,紫極和紫衣在門外守了一夜,見聆歌從門裡出來,兩雙熬紅的眼睛立刻巴巴的望著她。
“他現在睡得沉,出了汗,熱也退了。給他做些清淡的米粥和小菜吧,他醒來就可以吃了,病了這麼多天,人都瘦了。”
“聆歌姑娘放心,奴婢記得了,您快回去休息一會吧。等公子醒了,一定希望姑娘也在,要不……奴婢一會去叫您?”
聆歌搖了搖頭:“別告訴他我來過。”
紫極和紫衣面面相覷,經過昨兒夜裡的一番折騰,難道他們二人還沒和好?
聆歌神色疲倦,一雙美目還泛著腫:“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事到了這一步,我也不瞞你們了,我對你們公子動了情,你們公子也對我有意。”
紫極和紫衣點點頭,這不挺好的嗎,郎有情、妹有意,多般配的一對。
“但我不能同他在一起。”
“姑娘,這是為何?”饒是紫極也實在是弄不清聆歌的想法,都愛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在一起的呢?
“我不能說的太細,但是我有我的無可奈何。你們若是為了容淵好,便別再把我倆湊成一對。到了最後,傷了他的心,大家都沒什麼活頭了。”聆歌說完也不再管他們是否聽得懂,隻身走出了紫音閣。
留下的紫極和紫衣聽得雲裡霧裡,公子的心都已經被她傷成碎渣,她這麼絕情,是要斷了他們公子的活路啊。
聆歌一夜未睡已是累極,她現在只想立刻回房倒頭大睡,最好一覺醒來什麼都忘了才好,他還是不然纖塵的濁世佳公子,她也還是那個落魄的和親公主。房門從外面推開,聆歌前腳剛踏進房裡,瞥見柳念卿正坐直挺挺的坐在紅木椅上看著她,嚇得差點沒叫了出來。
聆歌定了定神才把另一隻腳也邁了進來,反手將門關好:“柳姑娘有事?”
“你去哪了?”柳念卿等了她整整一夜,她不困,即便是困也睡不著,想著她徹夜未歸可能同容淵在一起,她便坐立不安,一顆心恨得可以滴出血來!
“柳姑娘,我眼下乏得緊,有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吧。”聆歌下了逐客令,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應付柳念卿。
“我問你一句話就走!到時你是想睡、想死我都不攔你!”
聆歌嘆了口,看來她今兒是非要死纏到底了,罷了,正好她也有些事要同她說。聆歌幾步踱了過來,為柳念卿倒了杯涼茶:“什麼話?”
柳念卿見她雙眼紅腫,神色倦怠的坐在自己對面的軟椅中,疑惑的問:“你昨兒夜裡都同容淵哥哥在一起?”
“嗯。”
“那他……他好些了嗎?”
“我走的時候,熱已經退了,想是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你喜歡上容淵哥哥了?”
聆歌總算是抬起了眼睛,看著柳念卿既緊張又害怕的神情,抿著唇慘淡一笑:“柳姑娘,我真羨慕你……”
“什麼?”柳念卿微怔,不明白聆歌何出此言。
“你可以毫無顧忌的愛一個人,沒有東西圈著你,想嫁他、想追著他都可以。”
柳念卿被她說的越加雲裡霧裡,擰著眉道:“雲姑娘顛三倒四的在說什麼?”
“沒什麼……”聆歌抬手覆在眼睛上,疲倦的不想再說一句話。
“雲姑娘,我同容淵哥哥自小一起長大,我與他相伴近十年,從未看見他像現在這個樣子,他變了,變得不再像他。我是喜歡容淵哥哥不假,比你喜歡的早,比你喜歡的深。我知道那日在幽冥湖邊罵你是我的不對,我只是不甘心,我等了容淵哥哥那麼多年,你一來,他就變了……”
柳念卿說到心酸處便紅了眼睛:“我是捨不得他,可我更捨不得他這麼痛苦,前幾天我去紫音閣看他,他病的都不省人事還在叫你的名字,他那麼痛苦,我看著心都碎了。如果、如果你也喜歡他,那你就不要這樣傷害他,我不同你搶就是了,只求你們不要把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