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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

王庭川忍氣吞聲,對步障外自己的隨從道:“去請小娘子過來。”

他的小妾匆匆坐著轎子而來,及至下轎,看見一圈官員神色尷尬地圍著,那小妾也有些惶然。她急忙出來,沒有帶冪籬,只好用手絹半遮著臉,挺著肚子上前,怯生生斂衽為禮。

永康公主冷哼一聲,她身邊的婆子卻是會意的,根本不消吩咐,突然一腳跟狠狠往那小妾肚子上跺去,小妾正低著身子行禮,哪經得起這麼一下,頓時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又驚又痛,目視著王庭川哭道:“郎主!我流血了!”

婆子怒聲道:“小蹄子做張做智,好惡心人呢!哪裡流血了?”問完,又是兩個耳光扇過去:“奴婢是好心,不教導你些規矩,只怕將來不知道尊卑上下,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鮮血很快就從小妾的裙子下漫了出來。王庭川平素是個非常溫雅的人,此刻卻急紅了眼,見那婆子渾若不見還待要打,撲上去把她狠狠一推,隨即兩指戟指著永康公主,氣得說不出話來。

永康公主怒道:“王庭川!你打我的人,就是打我!你打我,是要造反麼?”

裡頭日月無光,外頭聽著的人也覺得日月無光。楊寄張著嘴,心想:阿圓雖然也打人,卻是因為疼我,捱打也是暖暖噠。永康公主這樣子的潑婦,才叫可怕!裡頭“乒乒乓乓”鬧騰了好一陣,外面人俯身跪著,一句話也不敢勸解。不知什麼時候,突見那些紫綾步障都移開了,才發現公主已經上了轎子,王庭川也是。下頭人偷偷道:“這還能和好不?”

有人看見地上一灘血,搖搖頭:“我看玄!”又低聲補了一句:“王駙馬大婚尚主那麼多年……好容易才有個孩子了!”

楊寄回到自己所住的公館,只覺得越發珍惜沈沅和自己的兩個孩子。他抱抱阿盼,又抱抱阿火,哪個都愛不夠。阿盼奶聲奶氣說:“阿父,你更喜歡弟弟,還是更喜歡我?”

楊寄問:“你覺得呢?”

阿盼咬著小手指,抬起眼睛斜望著天花板,好半天才說:“一定是更喜歡弟弟了。”

楊寄怕她難過,急忙抱著安撫:“誰說的!弟弟才跟著我們幾天,你已經跟著我們這麼久了,自然更喜歡你!只不過,弟弟需要照顧些,也許阿父阿母有些精力便多放了點在弟弟身上。”

阿盼擺擺小肉手,掌心粉紅粉紅的,她很認真地說:“不對不對!因為弟弟可愛,我都喜歡,所以你們也一定喜歡!”

楊寄鬆了一口氣,拿了沈沅的鏡子給阿盼,指著鏡子裡那張圓嘟嘟的小臉蛋:“阿盼難道就不可愛了?你看,阿盼的臉,阿盼的眼睛,阿盼的鼻子,哪個不可愛?”阿盼笑得眼睛都快彎沒了,鏡子中的她頓時變成了眯眯眼,她捏捏自己的鼻子,又戳戳自己的臉,最後用手指撐大了眼皮:“阿盼眼睛有這麼大!”

楊寄笑得前俯後仰,美美地在她小臉蛋上親了兩下。

晚上,睡著的兩個孩子細細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楊寄覺得這真是世界上最美的聲音。他翻了個身,抱住了身邊的沈沅,上下其手。沈沅知道他的意思,故意問:“幹嘛?”

楊寄嘆口氣說:“哎!這次你坐月子,真是糟糕透了,頭幾天在奔波,後面又是藏在暗倉裡,再後來還隨著部隊顛簸。月子沒坐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沅撫慰道:“沒有,還挺好的。走動走動其實對身子好,只是肩膀微微有點受風了,這幾天天一陰就發酸。聽說荊州有好的醫士,趕明兒叫他給我開一劑補藥,再開幾帖治產後風寒的膏藥。”

楊寄敷衍地答應著,把熱熱的吻印在她肩膀上,雙腿也隨即纏過去。沈沅推推他的額頭,楊寄含糊不清地說:“還有個法子,不勞你去醫士那兒跑腿了。不是說月子裡的病月子裡治麼,咱再生個不就結了?來,我教你怎麼生……”

沈沅氣又有點氣,笑又想要笑,張口在他胳膊上輕輕咬了一口,推推他道:“還用你教?怎麼,你親自看過我生孩子了,都長了這個能耐?要不,以後咱們到南邊當老百姓了,你就改行做穩婆——不,穩公。”她自己想得忍俊不禁,不提防楊寄的手四處遊走,呢喃地說:“哎呀,這得你教我!我在背後,真沒看見從哪個地方生出孩子來……是……從這裡?……”

他的笑語漸漸被湮沒在情深的耳語之中,臥房內嬌喘細細,隨著兩個娃娃起伏的熟睡的呼吸,響了起來。

完事了累得眼皮子沉重,恰好衾被溫軟,羽毛似的蓋著,彼此醉人的氣息縈繞鼻端,簡直是黑甜一覺最好的佐味。可是,外頭的門卻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