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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但凡跟他談家國大義,必然是一諾無辭的。”

楊寄卻道:“但是,我還是擔心他。你想,我們是郎舅,關係那麼鐵;他和皇甫道知也是郎舅,而皇甫道知是天天想弄死我的,王庭川萬一也存了壞心,我豈不是要被他玩兒死?”

沈嶺挑挑眉,似笑不笑地看著楊寄:“郎舅生來就是關係鐵的?要是我們家沒有阿圓,你跟我有啥關聯?”

楊寄一聽說阿圓,臉頰就止不住地露出笑紋:“自然是因為阿圓嘛!王庭川和皇甫道知之間,不也有個永康公主?”他驀地停了口,聯想起以前人家說的永康公主和駙馬關係不和的八卦,心裡突然有些了悟。

沈嶺漠然的神色,微微撇了嘴說:“嗯。你大概不知道,永康公主嚴於待人,寬以律己,自己在建鄴養著面首取樂,卻不許駙馬沾染其他女子。王庭川這次自請到荊州任職,其實帶著一個外室,偷偷養在荊州的一座園子裡,瞞著公主,瞞著所有人,就是意欲保全那心愛的女子。”他停了停,眼眸中一絲不安一閃而過,又說:“那外室已經有了身孕——是王庭川的第一個孩子。我偷偷把這訊息放出去了。你猜公主知道後會怎麼做?”

楊寄神色茫然,心裡卻不停地想象著一幅幅畫面,總之,兩個人原來就關係不佳,這下子,只怕要鬧翻了。

他最後聽到沈嶺微微的一聲嘆息:“唉,我也是傷陰騭了。”

☆、第147章 爭吵

有了沈嶺在身邊,楊寄氣定神閒多了。他與沈嶺細細謀劃,打算開春之後,便按叱羅杜文的要求,往河套以東攻打北燕國都去。兵馬從哪兒來,他們並不急,因為到時候自然會有的。

長江上逆著春汛,駛過來一艘巨大的樓船。近了看,樓船裝飾得極其富麗,一路走,一路樂聲不絕。當樓船駐在荊州的江磯頭,裡面下來幾名打扮得莊重的黃門宦官,對江磯上巡防計程車卒喝道:“公主駕到,叫荊州城裡大小官員都出來跪迎!”

王庭川很快帶著他治下的官員來到江磯,楊寄客居於此,也跟著一道來迎候公主。他與王庭川官位差不多,所以立在他身旁,眼角餘光可以看見王庭川臉色微微泛白,而雙手不自然地互相交握,捏得骨節都白了。

所來的公主自然是永康公主。樓船裡搭好跳板,先下來數十個宦官,舉著紫綾步障,遮著眾人的眼睛,又是數十個宮娥,手中提著宮燈,舉著障扇,捧著香爐,拿著公主日用的各種東西。半透光的紫綾步障裡,隱隱看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影子,硃紅色裙襬掃地拂塵,也毫不憐惜,上頭押繡的金線、綴著的珍珠,湮沒在地面的塵灰裡。

王庭川帶頭跪在地上,對公主稽首為禮:“下臣王庭川,恭迎公主。”其他官員便也一齊跪倒行禮。

紫綾步障隨著公主的步伐,慢慢移到了王庭川面前,把低等的官員隔在步障的外頭,。

楊寄偷偷抬眼,只望到了公主遮臉的紅紗冪籬。而身在步障外頭,聽見永康公主冷冰冰的聲音:“駙馬在這裡過得滋潤啊!”

王庭川不甘心地挺了挺身子,不卑不亢地說:“謝公主關心。王庭川憂國之心不足,深愧太原王氏的祖先。”

永康公主一聽,嗬,敢情愧的是王氏祖先,而不是她!她越發生氣,冷哼一聲,連肩膀都跟著抖了一下:“是麼!你們太原王氏果然是家風嚴謹的世族,難道竟不知道易妾為妻是喪失人倫、有違國法的大不道?”

王庭川氣得身子都在抖,公主在建鄴的穢行他也耳聞了一二,本就是男人不可忍之事,現在已經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了,他不過怕公主妒忌,偷偷納妾養在外頭,也並沒有打算做成兩頭大,卻被她惡人先告狀!王庭川抖著嘴唇似乎要說什麼,可是男人家遭到這樣的醜事,又無法休妻,竟是自己也說不出口,怕那髒事由自己說出來,便會成了終身抹不去的噩夢。

卻不料他這裡竭力隱忍,永康公主卻咄咄逼人,冷笑著問:“怎麼,不敢回話了?”

王庭川當著眾人的面,終於不肯再做縮頭烏龜,一梗脖子亦是冷笑:“不敢?有何不敢?臣聞賢婦無子,當為郎君納妾,以承宗嗣,我年已過二十七,至今膝下空虛,請問公主,哪條國法說我不能納妾?”

永康公主大忿,欲要發作,畢竟道理不足、不和禮法,因冷笑道:“那好,既然是妾,當知道侍奉主母,叫她來拜我!”

王庭川說:“那請公主移步,到下臣府邸,下臣喚小妾過來拜見公主。”

永康公主說:“這又是什麼道理?我堂堂公主,還要移步等她?今日她為何不來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