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嶺在馬上給他作了個揖:“那麼,我替阿圓謝謝你!阿末,你憋得辛苦了!”他忍不住想笑,但還是厚道地說:“到將軍府找個空房間盤桓一下,晚些回去,然後可以藉口說天快亮了,好好補一覺。”
剛剛有事情忙著能夠分分心,現在閒下來,楊寄只覺得渾身不對勁,抓耳撓腮地難過,習慣性地到了將軍府,他飛身下馬,對司閽的第一句話:“哪間屋子空著?”
接著,就以三急之時奔廁所的勁頭速度,到那間屋子裡不知做什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裡頭一層層傳話出來,說將軍要請沈主簿。沈嶺進那間屋子時,楊寄滿面通紅,扶著柱子正在系汗巾。他苦笑著搖搖頭:“自己不行,不解渴……”
沈嶺低頭默然了片刻,說:“阿盼想阿母,想得都病了。你火速送她去秣陵吧。”
楊寄也愣了片刻,旋即想明白了。宵禁算什麼!城門算什麼!三刻鐘的馬程算什麼?!他興奮得有些難以遏制,跳起來道:“好!快給我備馬車!”
沈嶺見他兩隻眼睛颼颼冒光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吩咐下去,又說:“給我也備一匹馬——將軍帶小女郎先行,我在後頭跟著。”
☆、第175章 金風玉露
風“颼颼”地在楊寄耳邊颳著,他在車裡抱著阿盼,小丫頭睡得正香,硬被拖了起來,不高興地哭鬧了兩聲,此刻在馬車裡又睡過去了。
楊寄把她蓋好,自己熱得難受,開啟了馬車所有的窗戶透氣。車座墊在他身子下頭震顫著,他想著好久不見了的阿圓,抓心撓肺的難受,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
到了秣陵,天剛矇矇亮,守著縣城計程車兵還沒有開城門。楊寄揭開車簾子,對持戈守衛的城門卒喊道:“我是上柱國大將軍、臺城禁軍的領軍將軍——楊寄。到秣陵視察,開門!”
臺城的領軍將軍,出來到周邊的縣城軍壘巡查,亦是職責範圍內的事,又不帶兵,絕不算逾距。城門卒不敢怠慢,檢查了領軍的虎符,趕緊地把城門給開了。
楊寄興奮得幾乎要飛起來,秣陵熟悉的街市帶著薄薄的霧氣,大清早還沒有一個人,馬蹄在青石路上“嘚嘚”地響,一個彎,又一個彎,轉向他熟悉的那條街巷,那座房屋。清晨的沈家巷突然響起了“砰砰”地敲門聲,披著衣裳起來開門的沈以良揉著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從天而降的女婿和外孫女兒。
“這……這這……”
楊寄抱歉地笑笑:“阿盼想阿母,我帶她來找阿圓。”
沈以良沒來得及想明白,楊寄已經抱著睡熟的阿盼熟門熟路地到了沈沅的閨房。沈沅也被大清早的敲門聲驚醒了,睜著眼睛在聽動靜,突然門一開,那個熟悉的身影帶著露水的涼意,做夢似的到了她面前,阿盼軟軟地睡在他懷裡,又被放在外間的小床上。楊寄眼尖,瞥到沈以良攆在後頭要說什麼,返身把沈沅的閨房門一閂,對外頭喊了一聲:“噓,阿盼要睡覺呢!”
外頭沒了動靜,好一會兒傳來沈以良的嘆息和漸遠的腳步聲。沈沅想擺冷臉,可還是被他二百五的樣子逗得“噗嗤”一笑,掠鬢道:“你怎麼來了?”
楊寄遍身說不出的放鬆和適意,熟悉地躺在沈沅的榻上,一腳一下蹬掉了鞋子,把滾熱的臉湊在沈沅的胸口上,美美地深呼吸。
“阿圓!救我!”
“你怎麼了?”
楊寄貪婪地吻著她柔軟的身子,捏捏胳膊,捏捏腿,檢查她的胖瘦。這屋子沒有永康公主的正寢華麗,沒有那些曼麗的帷紗,繽紛的畫屏,柔軟的氍毹;沈沅穿著細布寢衣,蓋著細布被子,也沒有永康公主的衣物衾褥豪華溫軟。可是,這才是楊寄的溫柔鄉啊。他不發一言,用滾熱的臉蹭她的臉,用滾熱的手握著她的手,完全不必要打熬,也完全沒有負擔與心事,他熟悉她的身體,熟悉她的喜好,很快就讓沈沅丟掉了理性,不顧一切地與他耳鬢廝磨。
楊寄那個暢快淋漓啊!激越得幾乎要哭出來了。先時,鹿血酒在他血管裡亂竄,撩撥得他躁動不安,現在,鹿血酒帶來的燥氣,彷彿乖乖聽指揮一樣,順著他的血脈,源源地把生命的動力輸送到他所需要的每一個地方,這力量,彷彿永遠不會停,不會停。
哈,這鹿血酒,果然是好東西!
沈沅想他,早已魂牽夢縈,相思入骨,今日從天而降的人兒,恰恰填補了她好一陣的空虛寂寞。他英明神縱,幾度引領著她飛入雲端,迷濛惺忪,此起彼伏,幻妙絕倫,簡直是一個精緻的夢!
“阿末!你回來了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