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期冀,如同他一直以來的冷靜酷烈一樣,目標明確而計算精準。那麼,他說徐念海,說皇甫袞,說皇甫道知,乃至那些朝中的大臣們……
楊寄的慌亂被握著他手的庾含章感知到了,他瞟了瞟楊寄的手腕,脈搏跳動得異常——雖則楊寄那張俊美的臉龐上一絲不錯。庾含章笑道:“我風燭殘年,不曾想竟留下一個投敵叛國的惡名,將來或許還會貽害子女,只是看著雍州百姓慢慢變作道旁餓殍,才知道最難的抉擇原不是所謂的‘大義’!死生之間,死為輕。將軍大智,當懂得如何選擇。庾含章一身汙穢……”他那雙堅毅而複雜的眼睛裡突然凝出一汪渾濁的水色。
庾含章仍然在笑,卻把楊寄的手緊緊地握了握,低聲道:“求將軍洗淨我,成全我!”
☆、第186章 火杏
庾含章無功而返,並不能說服楊寄投降。北燕的人無奈之下,又把庾含章押解回雍州城。
楊寄在山坡上,遙望著雍州,極目看去,這座孤城似漂浮在雲霧間的鬼域。他問身邊的人:“確實打聽清楚了,雍州大部分百姓和軍卒全數被徙到周圍的山裡去了?”
聽到了肯定的答案,楊寄沉沉地點了點頭,又望望遙遠的碧空,亂絮似的白雲間,陽光碟旋出一處巨大的空洞,金色的薄光透過來,灑在黑白交織的黑泥殘雪之上。雍州晴雪,若叫文人看見,大約能吟誦出無數美不勝收的詩篇。而此時,楊寄對著這如畫的江山,卻只看到其下腥臭的血跡和殘肢——他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