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苦笑:“你知道,我能去的,不過就是孫家罷了”。
聽著她含了苦澀心酸的話,戴維心中一疼,轉手將車子停在江邊,眼神憐惜又熱切地看著許良辰:“凱瑟琳,我們走吧,回美國去,我一定給你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許良辰看著他,半晌移開視線慢慢搖了搖頭:“戴維,謝謝你的情意,我試過……我做不到那樣自私……”
戴維哀傷地看著她,凱瑟琳,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段奕桀胸有成竹,便是把準了你的心思,你不肯對祖國有愧,不肯利用願意幫助我們的日本和德國,你放不下孫府,放不下你的姐姐,甚至放不下江博士一家,這麼多的牽絆,你早就是被束縛了翅膀的飛鳥……凱瑟琳,你真的要為這些犧牲自己的愛情?
這時一臺黑色轎車尾隨而至,毫不躲閃地在一旁停下。戴維皺眉看過去,車門開啟,走下來的卻是江竟蕪。
他比之前略顯消瘦,刻眉緊皺,神情肅然,看著眼前掛了美國公使館標誌的車子,他沒有遲疑大步走過來,舉手打過招呼後伸手直接拉開了車門:“小辰,抱歉,我回來晚了。”
看著眼前熟悉的臉,許良辰心裡忽然湧出見到親人的喜悅和……委屈,她走下車子,站在江竟蕪面前,表情似喜似悲:“竟蕪,你回來了?姨丈他還好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一直跟著你們。”江竟蕪溫暖地一笑,微微轉頭看了看下車的戴維:“這位就是你的同事,戴維先生?”似乎不僅僅是同事啊,母親說美辰有次說漏了嘴,這英俊的美國記者,是追隨小辰的腳步來燕州的呢,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果然風度翩翩。
“幸會,江署長。”雖然沒有見過面,但經過營救江正宇一事,戴維時江家的成員組成已經非常熟悉,聽許良辰叫出江竟蕪的名字,他便清楚了對面的男子的身份。
“戴維先生,非常感謝您這次的大力相助,國內外媒體報道造成的巨大壓力,是家父脫險的重要原因,謝謝!”江竟蕪抬手,極其認真對戴維地敬了個禮。
媒體關於父親被捕事件的報道,是小辰極力促成,但這位美國記者在其中的力量不可小視,江竟蕪早已從有關渠道明白了箇中原因,所以見面先誠懇地道了謝。
“江博士是從美利堅回來的學貫中西的學者,和美國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我不可能袖手旁觀。”戴維笑著回禮,視線在許良辰和江竟蕪之間不動聲色轉了一圈。
許良辰曾多次說起她和江家的淵源,說起和江竟蕪從兒時就開始的友誼,所以對江竟蕪,戴維心裡並不陌生,但他卻從沒有象現在這樣,清楚地意識到,許良辰這份兒時就開始的友誼或許並不單純,對方原來是這樣出色的一個青年男子!
這樣郎才女貌的兩個人,從小發展的,會只是一份兄妹般的純潔感情?而不是中國人所說的“青梅竹馬”?戴維一邊與江竟蕪寒暄,一邊悄悄觀察著兩個人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看得出,凱瑟琳對這個男子和江博士的關切並沒有刻意掩飾,而江竟蕪一雙黑眸中,更全是赤果果的關心和寵溺。這兩個人之間,絕時不只是兄妹的情意那樣簡單!戴雅的一顆心瞬間跌入深潭,他深深看著許良辰,難道凱瑟琳沒有和自己說實話?
江竟蕪覺察到了戴維的審視和情緒變化,他深深看了對方一眼,微微一笑:“戴維先生,感謝您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中國人看來,這是一種義舉。改天在下一定與家父、家母一起,設宴致謝;也感謝您對小辰的關照,家母一直牽掛,讓我來接她回去,您看……”自己有那麼多話要問小辰,這位美國記者在一旁,說話可不怎麼方便。
聞言,戴維微微皺眉,轉頭看著許良辰,凱瑟琳,你願意跟他走嗎?
許良辰想了想,自己本不想就這樣回去表哥那裡,而且江姨丈一場生死驚險剛剛回來,自己也真該過去看看,於是笑了笑道:“戴維,江博士脫險歸來,我該去看看,姨媽讓竟蕪來接我,你就放心吧。”
竟蕪?叫得倒是親熱,戴維斜睨了江竟蕪一眼,冷麵大少尚糾纏不清,想不到又出了一個青梅竹馬江公子,難道自己追求佳人之路,註定艱難甚至勞而無功?……中國有句話,叫做蚌鶴相爭,不知道用在此處效果如何?
想到此,戴維笑了笑柔聲囑咐:“也好,那我就不送你了,凱瑟琳,保重。有什麼事,就給我電話。”
凱瑟琳,既然來了,我是不會放棄的!有些事,你不願意做沒關係,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倒要看看,誰可以阻止我愛你!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