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慢慢放鬆了下來,她點頭答應,兩人起身向外走去,段奕桀忽然伸手過來意欲拉她的手,良辰一怔,旋即退身躲避。
段奕桀伸出的手停在半途,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接著抬頭凝視許良辰,薄唇輕勾微微苦笑搖頭,卻沒有迫身向前,之事微不可查地幽幽嘆了口氣:“良辰,你……怪我嗎?”
聽他問起這樣的話題,許良辰心裡極不自在,一邊隨了段奕桀往外走,一邊故意顧左右而言他地引開話題:“……你剛才說引水權,是怎麼回事?”
段奕桀看著她繃起的小臉和倔強的神情,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一笑,嘴裡卻轉而開始回答她的問題:“收回主權、重振國家,是軍政府以及有識之士都想做的事,關稅自主權、領事裁判權等為國為民熟識,引水權卻極少為人所知。”
引水,也稱領港或領江,引航,許良辰頷首表示自己明白,兩人坐進汽車,段奕桀接著說:“港口水道的通航條件,是一個國家的自然屏障,與國防有著密切關係,歐洲一些國家和日本,都只用本國公民擔任領水內的引水人,並要求進出口的外籍船舶,接受強制引水服務。”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引水權是國家主權的一種體現。”許良辰接過話頭:“那我們在這方面的狀況是怎樣的?”
“清末以來,我國被迫加入世界性競爭,主權嚴重受損,引水權也喪失在外。”段奕桀劍眉緊皺:“《中英五口通商章程》及之後的條約,都暗含規定,外籍船隻進出中國口岸有權自由僱用引水人;任何人都可以申請在中國擔任引水人;引水事權操於外國領事手中。在燕州,”他看著許良辰,聲音低沉而緩慢:“從十九世紀七十年代的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