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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忍不住小聲兒問了句:“老伯,賓客可是明日方至?今日怎麼如此安靜了。”

廖老伯看了她一眼,嘆息道:“哪兒還有什麼賓客?咱們府上早就不收弟子了,這一路長拳也有些沒落,都說一日師,終身的父,卻不知,似你們能回頭望一眼,已算是有良心的了。”

莊堯一時有些心虛,又不能埋怨自己沒早點兒穿來。

楚玄也是一臉唏噓,湊過來小聲兒道:“留下幾個使喚人吧……這也太冷清了。”

莊堯橫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沒良心了?上次叫你來你還不來。”

楚玄臉一紅:“那還不是因為……算了。”

“嗯?”莊堯還待問,已經到了正房會客廳了。

王幼姜生前進這兒的次數屈指可數,最後一次,還是跟著崔師伯離去,留給師父一個倔強的背影,如今看來,只覺滄桑。

左右一看,楚玄也好,蒼莩也好,都不自覺地整了整衣衫,錯後兩步立在莊堯左右。莊堯握了握拳,邁進去。光線不怎麼明亮,只看見堂上坐著一男子並一婦人。

是師父沒錯了,那婦人的位子當是師母,但王幼姜在時,師父元配就已過世,他獨自率三女一子鰥居並未續娶。也來不及多想這些,莊堯連忙率蒼莩,楚玄及王冉行了大禮,山上一干兵勇也在門外行禮,師兄妹三人跪叩稱師父,師母。

稱師母時候,蒼莩還愣了愣,一臉恍然的表情,莊堯暗暗記下,並未多說。待到王冉,便稱師公,阿婆。頭頂上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叫他們起來,莊堯與楚玄同時抬頭,有些不敢信地看著師父。

原來不止聲音,面容也蒼老了許多,原先那個壯碩男子,五十歲時都不曾有白髮,舞得起大刀,挑得翻車馬,聲如洪鐘的師父,如今已經是個滄桑老人了!

眾人起來後,見莊堯不動,也不敢隨意動作,皆靜悄悄地。師父卻並無責備之意,也沒有露出喜色,只神態淡然地問:“可日日打拳,練習樁法了?”

這是問莊堯等人了,她連忙低頭道:“除傷病臥床不起,日日不曾偷懶。”蒼莩楚玄亦應聲稱是。

師父點點頭,因中意蒼莩這個最幼的弟子,還對她多問了幾句,聽聞她受傷,還繃著臉狠狠訓斥了一番,直到蒼莩說了有五六遍 “弟子知錯了,再也不敢了。”師父才點點頭,一指王冉:“他呢?”

王冉有樣學樣,道:“徒孫亦不敢偷懶。”

不想師父並非問問就算,竟起身道:“去校場。”

他一起來,師母也起來了,眾人連忙讓開,等他們二人出去了,忙低頭跟上。等到校場,看到荒草叢生,莊堯對手下人使了個眼色,自有人去除草打掃。

按照師門的規矩,早起先站樁,而後長拳打上十遍,二人推手,後自擇兵器玩耍。考校的時候便是打一套拳,再舞兵器,楚玄一到校場,臉就白了。三個人裡,只有他最偷懶。等莊堯,蒼莩練完了,師父不置一詞,到楚玄時,師父的眉頭就皺起來了。忍著他劃拉完了,好歹是中間沒忘也沒出錯,師父還是沒說什麼,看著王冉。

王冉被褚雲馳養得十分有氣度,並不知道怯場,規規矩矩打了一遍拳,他還不會耍什麼兵器,便射了幾箭,倒也都中了。

四人都立在一旁聽訓,師父才點評道:“幼姜的套路自成一系,靈活多變。只是,幸好不是你教的這孩子。”聲音略有些嚴厲,又指著蒼莩,“這拳,你教得很好,只是,你若想運用得再活泛些,還要多琢磨。如你師姐一般,學她,卻不能似她,皆因你們路數也不盡相同。”

又指點了蒼莩幾處,師母上前給蒼莩擺弄了一二,莊堯這才發現,這師母竟是曾經指點過她功夫的女師父陸氏。難怪蒼莩剛才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蒼莩上回回來,還說奇怪,為何陸師父也在。

莊堯想了想,八成是蒼莩腦子沒反應過來,陸師父又不好意思說出來,蒼莩竟也沒想到。莊堯思及此,不由給蒼莩的情商點了個根蠟。

等指點完了蒼莩,只看了楚玄一眼,楚玄就連忙跪下了:“弟子,弟子……”

莊堯都不敢替他說什麼,師父親自拿了三寸寬的板子,狠抽了他後背三下,楚玄滿臉通紅,也不敢吭聲。

師父又對阿冉道:“雖稚嫩,卻看得見認真,不似楚玄,糊弄我老頭子。”

阿冉眨巴眨巴眼睛,道:“謝師公誇獎。”

師父又指點了幾處不利索的地方,阿冉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看得師父也微微笑了起來。

末了,阿冉看楚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