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是位活祖宗!您也知道,公主府裡亭臺廊廡都有制式,可這一位偏要鬧些花樣兒,不讓她滿意她就動手打!所幸彼時我正督造一處樓閣,沒捱上這倒黴事兒。不想前頭的匠人叫她打傷了,宮裡就想推我頂那個缸,我還能不跑?若不是褚公府上找上我,怕是我現在已在鄉里耕田了。”
邱老先生忙安慰道:“這半戟山上的小娘子卻是個好說話的,你且看我過得如何?安心便是。”
裴景卻是將信將疑:“褚二郎在京中時最是個厲害人物,連他爹都奈何不得,邱老您卻還曾說過他好說話呢。您又說這山上小娘子好說話,這……”
邱老一哂:“嗐,你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 官方頂級技術宅來了,開啟新工程啦。
褚雲馳再飛一會兒也就可以降落了。
☆、騎兵
裴景裝病躲避長公主,也是個聰明人,卻又不是隻會耍個小聰明的人。他受了褚氏的邀,便十分出力。邱老先生到底也沒騙他,雖褚雲馳不在,也無人怠慢他,山上莊堯非但沒有難為他,還為他準備了住所,當然都是羅綺安排的,叫裴景十分熨帖。
邱老先生將自己所記錄的大河水位,流經之地等一一交付裴景,莊堯也請了河岸邊兒種田的農人來與裴景分說水流情況。裴景很是謹慎,把打聽到的這些訊息整一整,又騎著頭小驢兒日日去河邊看了一陣河岸的土壤,植被等。
褚雲馳在郡府耽擱了不少時日,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裴景坐在驢上,逮著門房上人說話呢,那守門兒的一臉愁容,又不敢攆他走,此刻見了褚雲馳幾要哭出來了。
也怪不得裴景,他想查一查官方記錄的歷年大河汛期,究竟哪年發過大水不曾,造成什麼樣的損失等等。可是褚雲馳不在家,誰敢開他的庫?裴景便日日來問:“你家縣令何時回來呀?”
把個留守的差點兒沒煩死,心說這一位比邱老先生還難纏,邱老先生頂多罵兩句,這一位卻是日日過來,就笑呵呵地閒聊打聽,什麼都問,就差沒把守門兒的被家裡老婆罰頂碗跪了半宿的事兒都打聽出來了。
褚雲馳一回來,就受到了留守人員的熱烈歡迎,裴景也上前行禮。褚雲馳看他二人活似一對冤家,不由笑了笑,與裴景寒暄一番。
裴景上下打量了褚雲馳幾眼,心裡也是嘆息。他在京裡是見過褚雲馳大哥的,嫡長之子自是氣度不凡,卻不想在這邊遠之地,還藏著這麼一位少年公子,單論相貌竟還勝他兄長三分,修眉鳳目間隱隱透出一股銳氣,不驕不躁端方有禮,倒叫人懷疑他在京裡那個與父親不合的名聲到底是怎麼來的了,若是自己有這麼個兒子,還不得睡覺都樂醒了?
老光棍裴景心下嘀咕,面上還是客套,待取過歷年河道書錄,便一頭扎進這橋樑督造裡頭去了。
無他,秋去冬來,不趁著民夫閒了,誰與你徵發?若是趕上農時,就又耽擱一年!在這事上頭,褚雲馳與半戟山竟是一般做派了,什麼都緊著裴景用,給他配齊了工匠,一應衣食住行都是怎麼方便怎麼來,邱老先生有心照應楚玄,把他打發過去跟著裴景學上個一二樣兒本事,也是忙得昏天黑地的。
莊堯抓不著楚玄,只能抽空叫人去跟他說一聲:“年前要見師父,不好好練功夫小心挨削。”
楚玄本就忙,叫她這麼嚇唬還起了滿嘴的火泡,莊堯也有些於心不忍,又幫不上忙。再則她也不得閒,北地那一批軍馬,真真是好馬,拉出來一試便知,同樣是跑馬,能把土馬甩出老遠去。只是前後算來不過兩百匹,許多小馬駒還沒長成呢,莊堯便動了心思想再買一批,只是這算是“走私”了,畢竟北地胡夷時時犯邊,與朝廷關係並不好,若想買馬,還得悄悄兒地做。
按說,春日裡買是最好的,青黃不接的時候,牧草也沒長出來呢,不想把馬餓死,就得便宜賣了,趕上了這時候買馬就能狠賺一筆。
只是經過一冬的折騰,馬卻容易瘦病,所謂便宜不一定好佔。半戟山也不缺那點子錢,莊堯便找了先前買馬的老崔管事,看能不能再討個門路買上一些。
這崔管事原本是侍候崔師伯的舊僕,十分忠心,莊堯先前提議造像一事,讓這老人家心裡十分感動,聽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也是上心:“胡馬卻是我家四郎販來的,胡人居無定所,怕是不好聯絡。不過,那小子也有些個門路,主人家若是放心,就叫他去試試。”
莊堯一笑:“是您的兒子,必是好的。只是我這裡還有些藥材,布帛等物,你看到胡人那裡可能賣上一賣?”
崔管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