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吃飯?怎麼這幾日我見你一根兒青菜也沒吃?”
阿冉連忙搖頭:“沒,沒有,我跟先生吃的一樣,不敢挑食。”
莊堯狐疑道:“之前吃蔬菜也沒見你這麼費事過……就是從你山下之後才開始的。你把這幾日的菜色說與我聽。”
阿冉一驚,硬著頭皮開始數,這幾天都吃了什麼。莊堯越聽臉色越差,終於忍不住道:“停停,這就沒有一樣兒是全素的!”
阿冉小聲說:“飯後倒是用果子……”
“蔬菜是蔬菜,果子是果子……”莊堯撐住額頭,嘟囔了兩句,喚了侍女來:“今後阿冉的菜色多加一道菜蔬。”至於褚雲馳那邊……莊堯想了個餿主意:“隔日下山,給褚令送一車菜去!”
褚雲馳的縣衙是建造多年的,並無地窖,冬日裡新鮮菜蔬少,也算是稀罕玩意兒了,當作禮物也說得過去。
吩咐好了,莊堯看著阿冉一臉沮喪心情也是好了起來。正在這個身心舒暢的時候,崔四郎回來了。莊堯使了個眼色,把阿冉哄去找蒼莩玩兒了。
因為這買賣並不敢聲張,只打著採買冬貨的名號回來的,崔四將許多笨重之物都留在了半戟山所置的邸店處,那處邸店莊堯早就讓羅綺拾掇好了,並無他人插手,是以許多貨物並未招搖地上山,崔四隻攜帶了些精巧的小件兒帶了來,除了早就說好了的藥材參茸等,還有金器,玉器,與上好的皮毛。
雖是莊堯出的本金,買什麼還是崔四自專,他敢下手,把從前想做卻沒本錢沒能力做的買賣,都輪了一圈兒。雖然莊堯說與他父親,許他見機行事,到底還是有些忐忑。
這是崔四第一次正式面見主人家,從前都是他爹來說,這次大王親自見他,不免也有些緊張。崔老伯也算有頭有臉的僕從了,因對舊主忠心而受重視,說白了就是這一家人守得住本分,所以崔四這樣頭腦靈活的兒子,在家裡就顯得有些另類了,從前是不讓他往主人家跟前兒湊的,這一次能得大王的賞識也是個難得的機會,崔四整了整衣衫,給莊堯行了禮,拿出他父親兄長平時的鵪鶉態度來,老老實實地站著。
不想這位大王卻頗和氣,聲音裡還帶著笑意:“辛苦你了。”
崔四連道不敢,親自把貨單交上,羅綺接過去緩聲唸了。單子不長,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稀罕貨,崔四忙道:“大王不知,這單子是面兒上用的,其實頗有些講究。”
終於,莊堯開口了:“什麼講究?”
“朝廷不許私自胡夷來往,雖不禁百姓間私下交易,許多東西卻是要盤查的。”崔四解釋道,“此番……單子上只有些皮毛與食器,一來是冬日將至,皮毛,藥材等能賣個好價錢,二來,有些違禁之物,卻是不敢寫的。”
莊堯一挑眉:“要說這些也夠賺一筆了,你還帶回來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崔四一抬頭,看了莊堯一眼,道:“鐵礦與鐵器。”
鹽鐵官營是朝廷最大的賺頭,鐵礦一出,羅綺驚得差點兒沒跳起來,卻看莊堯還穩得住。實不知莊堯對金屬礦不是那麼敏感而已,對於她來說,鐵礦這種東西的重要性僅存在於地理課本,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好事,鹽鐵官營嘛,買鐵是有若干限制的,山上雖也有冶煉的作坊,多是隻打些小件,再多的鐵,買得起官府也不一定會賣,許多鐵礦,生鐵等,都是早年存下來的,崔四這一次買回來的鐵礦,就抵得上山上一半的存量了,這意味著可以玩兒命地朝獅虎山甩弩機也不用心疼了。
且莊堯買了馬,就要有馬具,打一套馬具也要費不少生鐵。思及此,莊堯很是誇了他幾句,又問:“馬可買到了?”
崔四見大王高興,心裡鬆了口氣,這一步算是走對了,忙答道:“馬匹是活物,有些太招搖了,此次我帶回來一百餘匹,以拉車為名目應付過去了,餘下二百匹還在邊地,再跑幾趟就帶回來啦。也能順便捎一些貨物。不知大王,要這些馬匹做甚?若是繁衍了,賣到中原可是能有五倍十倍的利咧。”
莊堯笑了,卻並不說騎兵一事:“我自有用途,辛苦你再跑幾趟就是。人手可還夠?”
崔四忙道:“足夠了。”又問莊堯打算如何處置其餘的貨物。
莊堯望了羅綺一眼:“皮毛你留下山上所需,除了諸位管事與同門,與邱老先生也留下些。山下給阿孃的也備下。”
羅綺多嘴了一句道:“褚先生哪裡……”
莊堯一皺眉,哼哼兩聲道:“讓阿冉去送吧。藥材留下咱們用的,上好的也留一份給褚雲馳當節禮了。餘者……”莊堯看了一眼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