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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野獸,還以為是隻山野小狐。”

莊堯也是帶了侍女,只不過沒有她腳程快,她自從有了這麼一副好身體,恨不得時時刻刻得瑟一下,故而不小心把小侍女落下了。而且她是穿來的,意識裡沒有古代男女之間的避諱。聽褚雲馳跟這麼說她,一點兒也不生氣,很是無賴地道:“不如山野小狐伶俐,只是個粗莽的山大王。”

褚雲馳不意她如此直白,反倒一時被噎住了。

莊堯反倒笑了:“你這人可真奇怪,我認了自己是山匪,你倒不說話了。”

原本王幼姜綁架了褚雲馳,莊堯雖不說,心裡也是自認理虧,如今那一樁案子結了,人也活得舒服鬆快起來。褚雲馳詩禮之家出身,雖有城府,也是個磊落之人,剛又見了一群酸“才子”勾心鬥角,越發覺得不如山大王坦率可愛。先前彼此結仇,他能冷下心來對付,待親口認了從此一筆勾銷,反倒不好為難人家了。

京中多淑女,多好個掩口胡盧,卻有哪個敢自認粗莽?別說讓她們去做山大王,就連見,也都沒見過山大王的。更何況,家中父母兄弟愛護,自認粗莽豈不是給家族蒙羞?也就是她這樣山野之人,又無牽無掛,說起話來無所顧忌。褚雲馳沒來由地覺得輕鬆起來,再看莊堯倒有些遊離方外的味道了——既不似方才散去的那些酸腐書生,勾心鬥角好個沒趣,又不似京中那些小娘子,遇著了便要時時提醒自己規行矩步,不可有逾禮之舉。

這等人面前,你不用擔心自己何時不意輕薄了人家,只要人家坦蕩起來,別覺得自己被輕薄了就好。

是以褚雲馳也是一笑:“你自認你的,我卻未曾說。”他也算認了下風。兩人確是不相熟,偶爾打打機鋒也就罷了,卻無那麼多話說。

莊堯本也不是閒來無事來撩他,只是接走了阿冉,總要跟主人家道個謝,打聽他往後山跑了,帶了幾個人就過來了。見了面本想直接道謝,褚雲馳先說她,也難怪她嗆兩聲。此時沒了打機鋒的心,也是施施然一禮:“多謝褚先生看顧阿冉。”

提起阿冉,褚雲馳也是一笑,囑咐道:“阿冉年幼,山上也需悉心教導。”

莊堯倒是聽了,點了點頭。

這會兒正是兩個侍女爬過山來,顯然累得不輕,口稱大王,也對褚雲馳一禮。褚雲馳見了這兩個侍女,臉上也端方起來,也是回禮客氣。正事辦完了,莊堯也不磨蹭,又把兩個侍女丟在身後,輕盈盈地一個人先遠去了,身姿也不能說不輕靈妙曼,只是見慣了閨秀,見著這等人物,不由得覺得有趣兒。

褚雲馳一拍額頭,覺得自己喝多了,也撂開不想,只看著寧遠縣這遠山大河,肅殺秋韻,琢磨著到底寫信給京中說什麼。

一個莊堯,並未費褚雲馳半分思量,倒是有旁人打起了她的主意來。羅綺早已帶著阿冉登車,莊堯有侍女們跟著去追羅綺,卻被出了一回風頭的陳大郎瞧見了。

這陳大郎從褚雲馳處飲了酒回來,又被親友們一頓好誇。等將弟弟送回自己宴席上,又與眾人推杯換盞吟詩作樂,這些年輕小郎飲多了,便做風流名士之姿,在外人看來卻是一副頹靡不堪之態,羅綺見了生厭,只恨莊堯怎麼還不回來,一面牢牢掩了窗戶不叫阿冉看見,口中還說:“一起子沒出息的東西,阿冉不可學了他們。”

不想阿冉點頭道:“先生也是這麼說的。”

羅綺奇道:“在先生處也看到這些人了?”

阿冉道:“先生也不許我與之親近。”

羅綺摸摸他的頭:“聽先生的。”

莊堯路過這幫毫無形狀的醉鬼,倒叫他們安靜了片刻。莊堯是個現代魂兒猶不自知,幾個侍女被羅綺□□得好,最是噁心這幫人舉止輕浮放蕩,便有意扯了衣袖護著莊堯快走幾步。他們原本一個個歪斜在山石旁吟詩,此時看見有樣貌如此明麗的小娘子路過,一時都啞了,所幸莊堯也未曾注意到,只拿他們當石頭上的蘚子,青一塊白一塊的好似個爛狗皮膏藥,只盼著快些回山——到阿冉練功的時間,蒼莩還在山上等著呢。

這邊一群醉鬼收了侍女幾個白眼兒倒活泛起來,喃喃道:“年年重陽登高,卻是從未見過如此端麗的小娘子,也不知是誰家的?”

“兩個侍女也不差哩……”這個說話的,話未說完還打了個酒嗝兒,一股子糟爛味兒漫開。他旁邊的姓何的小郎也受不住,故意挪得離這人遠了些,問他好友陳環:“我觀那小娘子衣飾不俗,你……”

話說一半,打眼一看陳環卻壞了,陳環的眼珠子跟著那小娘子都要飛了!何郎招朋引伴地大笑:“這陳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