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確信祈合已經要踩進來了,許昭平抬袖掩住面,朝前一刺,而後迅速落到祈合身後,將他推到車輦內,滅了燭臺。
漆黑的夜總能藏很多的故事。
當君王將祈合的屍體拖到車輦內的時候,梁瓊詩也從一旁坐了起來。
“聖上?”梁瓊詩驚詫的看著刺了臣子的君王,一臉不可思議。
“一個臥底而已。”見瓊詩臉上盡是不解,許昭平輕笑著拉著她的起身,“辛苦梓童,恐怕你我需步行一段山路了。”
“嗯?”梁瓊詩抬頭望了君王一眼,更是困惑。
“剛剛既是能聽到兵戈聲,沒道理沒有衛兵的呼喊。”許昭平拉著梁瓊詩從祈合的屍體旁繞了過去,掀開簾幕。
“所以這是剛剛那位大人自編自演的一出……”梁瓊詩若有所思地跟在君王身後出了車輦。
“不錯。”許昭平從車輦上跳下,而後轉身將梁瓊詩從車上抱下來,“寡人本是籌劃著以身為餌,誘敵以……”
“那不是太蠢了麼?君王怎可以自身為誘?”梁瓊詩看著遍地山賊打扮的屍體,不由得皺皺眉。
“蠢麼?或許吧。”許昭平低頭輕笑了片刻,卻也未言若是她一人,自不會在這種地段被刺。
她選得遇刺地點在下一個地點。
刺殺君王的賊子刺殺未遂,反被抓受辱,不是對那群人極大的震懾麼?
許昭平拉著梁瓊詩慢慢走在只有屍體的小道上,想著祈合許是打了一個主意,即殉主。
為何執意要來掌燈了?
臣子給君王掌燈,即可洗脫了他刺殺君王的嫌疑,又可為他祈家世代忠良再添上一筆。
“嗯……”許昭平輕嘆了一聲,拉著身後的手也不由得緊了緊,她倒是不曾想過瓊詩會跟著來。
“聖上在嘆什麼?”試到手上的力重了,梁瓊詩抬眼瞧了瞧眼前有幾分瘦弱的肩膀,心底忍不住沉了沉。
“嗯?”聽到身後人問自己在嘆何物,許昭平恍惚間覺得心底一輕,“沒什麼。寡人只是想到,梓童似乎怕鬼。”
“怕鬼?”梁瓊詩抬頭環了環,確實看到了不少的墳塋。
“有聖上伴著,瓊詩便不怕這些。”回頭看了眼散落著屍體的小徑,梁瓊詩抿唇笑了笑,繞到許昭平身前,“聽說鬼多是從身後來,昭平讓瓊詩走在前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