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就在那頭響起:“我去了,哦,幫我跟六爺講聲兒啊。”
非常隱約地聽到豆子在說“你能不能講清楚些啊”什麼的,那邊就掛了。
吳邪轉達後又問道:“這個,什麼意思?”
“證明一下他只是雨臣的夥計吧。”傅六無不輕鬆。
吳邪:“……”
龍餘還揹著包,聽他們這一番話,似乎很疲倦的樣子,道:“既然這樣,我能不能休息去了?”
傅六點頭:“也行,咱們都先回去吧,幹守在這裡也沒啥意思。”
畢竟這醫院是公家的地界,還不怎麼吉利,土夫子們待久了怎麼也不習慣。
龍餘走是第一個走,但慢吞吞地拖到跟瓶邪二人一致的進度,道:“那個胖子他們,沒事兒吧?”
“嗯,”吳邪道,“最近這段時間挺安穩的。”
龍餘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而後又繼續放慢步子,一直落到最後,跟他們幾個隔了一段距離。
吳邪回頭看了一眼,接著就被悶油瓶拉住胳膊加快步伐。
龍餘遊蕩似的散步,給小助理打電話,聲音很低。
小助理自從見那個男人動了一下之後便心情持續緊張狀態,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盯著他好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報告給龍醫生。
但很遺憾,很失望,男人也一直都沒有轉型的跡象。
龍餘笑著安慰她:“慌張什麼,他要是醒了,晾他個一整夜也不要緊。”
小助理便神奇般的放鬆下來,道:“那個解語花那邊的事情什麼時候能解決好啊,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龍餘道:“不會很久的。”
小助理:“……”
龍餘:“?”
電話那頭沉寂了約有半分鐘,龍餘幾乎以為對方莫名其妙地掛掉了的時候,小助理又開了口:“龍、龍醫生!就剛才他眼睛動了一下的!……啊,不過現在又沒反應了。”
“別那麼激動。”龍餘握著手機,怔忡了一會兒,低低地笑出了聲音。
但偏生忍不住莫名掉下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53 用人格賭一條命吧
【一】
解語花走了許久,又跟著錦嬰在衚衕裡拐來去的,破敗的巷子裡早就清乾淨了,愣是一個人也沒有,兩個疑似“雙胞胎”的男人明目張膽地走來走去,也沒人看見。
長時間地躺在病床上以及隱隱作痛的肋骨,都讓他覺得有些微的倦怠感;大冬天的出了點汗,然後冷風一吹,脊背涼颼颼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所以他開了口:“你準備帶著小爺我就用兩條腿走這麼原始的方式?”
沒有半點被俘虜的自覺,好像前頭的錦嬰和後邊跟著的倆夥計都是擺設一般。
錦嬰沒回答,只管悶頭前進,一直到巷子口才轉回身道:“請吧。”
一輛很普通很平民的黑色轎車正停在口子上等著他們,一點兒不扎眼。
解語花讚許道:“嗯,有進步,代步的來了。”
錦嬰瞪了他一眼,坐進副駕駛座;解語花則坐在後座,且被那兩個夥計夾在中間。
他不舒服地動了幾下,然後特別安分的什麼都沒說。
這一路便安安穩穩地往東北方向開去,期間解語花還打了個盹兒。
要換了別人,錦嬰這樣疑心重的人大概是半點不信的;但對方是解語花,他那種即使處於險境即使身陷囹圄也不會容許自己變得狼狽不堪的性格,錦嬰已經在陰影中看了近二十年。
他終究是那樣一個強大的人。
解家是一個王國,也是一個沼澤;它像是被華麗的寶藏與權力包裹起來的山麓,只有血淋淋地揭開了才能看到,這個地方,其實比地獄更水生火熱比深淵更深不可測;所以他解語花自然也不僅僅只是光鮮的國王。要在這種充滿了腐敗力量和明爭暗鬥的地方穩穩站在最高處,需要付出的一切都是憑藉錦嬰的想象,所不能夠真切感知的。
所以錦嬰看著權四這一生如此的執著和狂熱,始終不忍心告訴他,儘管他學解語花學得再像,他說到底也無法真正取代他。
就算他的面容、身段、就連聲音都能學得跟解語花一模一樣,那又怎麼樣。他終究沒有像解語花那樣曾在這個腐朽的大家族裡掙扎、成長,也就終究學不會他骨血裡的殘忍與泰然。
“到了。”錦嬰吩咐了一聲,解語花只好在這幾個人的監視之下不緊不慢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