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條地直鬧得你心發慌。
因此才會有句話說,之所以蛇影就是因為有杯弓。
解語花此刻的心情正是如此。
四年裡解語花都沒有見過黑瞎子,即便總聽到他的訊息,也可以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瀟灑的勁頭連自己都相信。面對那些不懷好意的問候,他也能笑著說:“哪裡的話,我同黑瞎子不熟。”
然而一旦見著這個人安然無恙地、甚至不曾改變地出現在眼前,就好像連呼吸之間的空氣因子都滿是他的氣息,揮之不去。
解語花半夜醒來,發現自己側身睡著,雙腿略微蜷曲;黑瞎子則從背後伸過手來環住自己的腰。
這是非常親密的動作。
黑暗之中,解語花將手覆到黑瞎子的手背上。後者指尖一抽,按了按他放鬆下來後柔軟的腹部,然後模糊地笑著,道:“怎麼醒了?”
“你怎麼沒睡?”解語花動了動轉過身面對對方,反問道。
“嘛,太興奮太幸福了,睡不著唄。”
“正經點兒行麼?”
“是真的。”黑瞎子吻了一下花兒爺淡香漠漠的發線,輕聲道,“這麼多年,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像現在這樣。就覺得很高興了。”
——我們躺在一張雙人床上,不做//愛,我只是抱著你,看你睡著。然後我再偷偷親你一下,也睡覺了。
就和一般的情侶沒什麼差別,相處許多年,不是特別浪漫,沒有肉慾的刺激,彼此間你儂我儂的纏綿情話也早就成了矯情又乏味的東西。
就這麼安靜的過日子就好。
【二】
“……真煽情。”解語花道,“那當年,你為什麼還要走呢?”
“我……”
“因為你終於發現,我到底不是你要的那個解雨臣,是不是?”
黑瞎子的聲音聽上去像在嘆氣,“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我們兩個人要怎麼走下去。我雖然不著調,可我真想要和你過一輩子。
“那時候霍仙姑還有你家那幾個老人不總想撮合你跟霍秀秀麼,那丫頭又挺喜歡你。你們走出去誰不說般配?我又見不得光,你也總是不在乎的樣子。這不一氣之下就說要離開了唄。
“偏偏你還說‘那就走吧’,乾脆得要命!”
解語花嗤道:“是你自己說要走的,難不成我還把你捆起來麼,不然像小女人一樣求你別走?再說我一直把秀秀當妹妹看你又不是不曉得。”
“曉得又有個屁用啊!老婆都對別人好得快要了老子的命了,老子還不能吃醋生氣啦?”
“話別亂說,誰他孃的是你老婆!”
“你!你你你你你!”
解語花:“……”
“等一會兒,”解語花,“我說,你這算告白還是求婚啊?”
“算一起!”
“寒磣!我還沒準備答應呢啊。”
“那我花兒爺準備什麼時候答應來的啊?”
解語花決定不為難這傢伙了,在黑暗裡半眯著眼睛想了會兒,問:“什麼時候過年?”
“過年?”黑瞎子道,“二月份過年,現在十二月都還沒到,早著呢。”
“嗯……,那麼,”解語花的嘴角貼著對方嶙峋的鎖骨,他笑著道,“就初一吧。”
黑瞎子:“???”
解語花慢慢道:“大年初一你再同我告白,我們就在一起吧。”
黑瞎子:“!!!”
黑瞎子噌地從床上坐起來,咋呼道,“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你沒開玩笑吧你沒被吳邪上身吧?!”
“去,小爺我才沒吳邪那麼磨嘰呢。”解語花好笑地把人拽回來躺下,想想又道,“嗯,沒開玩笑。”
黑瞎子沒說話了,趴過去按著解語花,低頭在他臉上一通胡亂親吻,然後摟著他的腰腹又是一通傻笑。
解語花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道:“幹嘛啊你?”
“我高興!”
“哦……”
“我,高,興!”
“我聽到了。”
黑瞎子還是樂得不行,扳著解語花道:“看我看我看我,有沒有很幸福?”
嘖,這個二貨!這種偶爾仍然會賣個萌犯個二的性格是改不掉了麼?解語花翻身背對他,“大半夜的我哪兒看得到你。”
黑瞎子笑道:“沒關係,我看得到你就行撒。”
像是有一點火光在暗夜中“哧”的一聲亮起來,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