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各不相識,但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凌涵回來了,沒說什麼,微微笑著坐下。
“不跟他們坐一會兒嗎?我一個人沒事的。”我的心胸也不至於狹窄到如此地步。
“是我叫你出來的,又怎麼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呵呵,我可不會做那種不仁道的事。愣著幹什麼,動筷子啊。”說著就往我碗裡夾了一大塊魚肉。
“我自己來吧。”被別人這樣子照顧,也不是我所習慣的。
“千萬不要客氣啊,多吃點。”停頓片刻,氣氛冷冷的,別的桌都有說有笑熱鬧非凡,就我們倆靜對著,倒像是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恰好坐在了同一桌。
“昨天見你心情不好,現在好了嗎?”我問。聽到我的話,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放下筷子,看著我。
然後就見她突然紅了眼眶,醞釀了一會兒,才幽幽吐出幾個字:“我跟我老公吵架了。”感情問題?看到她又要哭了,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我一個未成年能怎麼安慰,看她那陣勢,著實讓我慌了一把。
“如果是我,一定不會讓你哭。”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不管是我們的身份還是此刻的場合,這話從我口中說出,都是不適宜的。原來人有時候真的是思想主導動作,太曖昧的語言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
很明顯,凌涵也被我的話驚到了。
“我是說,喜歡你的人都不會願意看到你哭的。你看,你的學生還在那邊呢,你真要哭給他們看?”我只好曲解自己的話來緩解尷尬。聽完,凌涵就不再看我,別過頭去整理情緒。
我真怕她哭,好歹她也是我的老師,怎麼就在我一個學生面前顯示如此脆弱的一面?好吧,我承認罪魁禍首是我,是我剛才問她心情好點了沒的。不過,她這個樣子看得我心裡好難受。
“沒事了,才回來這邊也沒什麼朋友可以聊天,心裡憋著事,難免情緒有些激動。”她回過頭來正對著我,四目交匯,我忙移開視線。
“一個朋友都沒有嗎?那之前的城市總有吧,打電話聊聊也可以啊。”凌涵的孤獨,竟也沒人陪伴嗎,她的父母呢?可能也是不想讓老人家為她操心吧。
“你又要說我愛哭了吧,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學生面前失態。”
“對不起,我沒那個意思。”說她愛哭什麼的,也是在大家心情好的時候開開玩笑。這種狀態下,我還是識趣的,什麼可以說什麼不該說。
“嚇到你了?是我不好,不要介意啊。”兩人相互道歉,算什麼事兒。哎,都是我的錯,哪壺不開提哪壺。
“呵呵,我可不是嚇大的哦!吃飯吧,再磨蹭下去,我真要遲到啦。”我說完後,兩個人就默契地不再說什麼,安靜地吃飯。等結完賬,陸文浩他們已經先走了。
到了教學樓,學生會的已經在大廳集合了,差點忘了今晚要進行月末禮儀檢查。看到凌涵,他們都招呼“老師好”,凌涵點頭回應,就上樓去了。
突然想起來中午偷出校門買了一盒薄荷潤喉糖,昨天在操場邊聽到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管她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吃這個總歸是有利無害的。於是追上去,把揣兜裡的潤喉糖塞進她手中,什麼也沒說轉身跑下樓。
陸文浩挪過來,打趣道:“藍天,剛吃飯的時候,我可是被班上的人貶得一文不值,都說咱們班的班主任竟然請別班班長吃飯,說我混得太差了。”
我知道他只是說著玩兒的,並不是真的在介意或者生我的氣,但從某種程度上,我還是有些愧疚的,他說的是事實。
看著他,就不免往凌涵身上想去,剛才她是不是也覺得很尷尬?畢竟那一桌都是她現在班上的學生,會不會引來他們對這個“偏心”班主任的不滿?
唉,希望不要給她造成困擾。
晚上回到宿舍後,凌涵給我發了資訊,只有兩個字和一個標點,不用說大家都知道是什麼。呵,就是“謝謝!”看到這樣兩個字,我還能說什麼,也客套地回了三個字:“不客氣。”
“你總是給我意外,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這個啊?”以為簡訊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她又發過來了一條資訊。
“昨天聽你的聲音不太好,講課後多喝溫水,天冷注意不要受涼。”我很少發簡訊說這些的,總覺得矯情彆扭。
“呵呵,知道了。你也多穿點吧,看見你穿得單薄,我都覺得冷。”
“習慣了,我身體好。”怎麼繞都繞不過“習慣了”三個字,我的人生,處處都是習慣。
“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