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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盯著我看了許久,終於撒開手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什麼?我被他突然撒手一扔,肩膀撞在牆上,撞得生疼,險些摔倒在地上,待我站穩他已經風一般的衝了出去。我飛快地追了兩步,卻又想起鄭凱文,但是走廊拐角處卻已經看不到他的影子了。等我再回頭去看鄭凱奇,他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手忙腳亂地抓住一個護士就問:“你看到剛才在這裡打電話的人了嗎?”

那個護士一臉茫然,指了指門外說:“剛剛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她說的一定是鄭凱奇而不是鄭凱文,他們兄弟倆長得那麼像,旁人一下子怎麼分得出來。我匆忙追了出去,玻璃門慢吞吞地開啟,我心急火燎,等它開了一條縫就埋頭鑽了出去,卻不料迎面走進來一個人,於是我們狠狠地撞了一個滿懷。我滿眼直冒火星,只聽那個人滿是詫異地問:“梁小姐,你去哪兒?”

我一抬頭,竟然是阿昆。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的菩薩,拉著他就跳腳道:“快,凱奇跑去找杜澤山了……我真怕他出什麼事,你看到凱文了嗎?”我語無倫次,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最後他只是說:“你找不到二少爺了?”

“我連三少爺也弄丟了。”我都要火燒眉毛了,他卻還搞不清楚狀況,急死人了。我腦袋“嗡嗡”作響,彷彿有無數只蒼蠅圍成一團在飛,終於,我大聲命令道,“你留下來,我去找凱奇。把車鑰匙給我。”

但是轉念一想,香港車道左行,我根本弄不清楚交通規則,還不如直接打車過去。眼看著一輛計程車正轉彎進來,我丟下一句“我自己去,你看好鄭老爺子”後,也不等阿昆回答就飛快地跳上了那輛黃色計程車。

原來天長地久不過是謊言一場(5)

車子在路上開著,眼看著天空一層一層地褪去黑暗,終於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灰色。天是陰霾的,飄下無數細密的雨絲,隨風狂舞。

我直接搭乘電梯到二十三樓,電梯門剛一開啟,我便大步衝了出去,正看到鄭凱奇衝在我前面,前臺小姐看到這個人陣勢不對,立刻上前阻攔,大聲喊道:“對不起,先生,請問你找誰?”

鄭凱奇沒好氣地吼回去說:“我找杜澤山。”

“對不起……請問您有預約嗎?”

“不需要。”他冷冷對那位小姐吼道,“讓開!”

“這位先生,你不可以亂闖……”

我衝上去正要抓住鄭凱奇,但是在這個時候,不論是誰出現在他的面前,都會被他推開。我知道那種腦袋*的狀態,真的是勇往直前,肆無忌憚。所以當那兩個保安來到我面前的時候,鄭凱奇只是一字一頓地說:“讓開,我今天一定要見到杜澤山。”

幾位職員路過的時候,都忍不住看了我們一眼。

保安也顯然被凱奇的氣勢震懾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杜澤山出現了。

他顯然是剛剛從會議室走出來,其後有七八個人跟著。我並不認識這些人,也根本不關心。但是覺得杜澤山身旁的那個男人身上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震懾力,並且他一出現,就將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杜澤山在別人面前表現得這樣低調而溫和,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他神情憂傷,低垂著眼睫,眉頭微微蹙緊,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我看他的表情和步伐,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張揚跋扈,他有心事。

杜澤山忽然抬頭看見我們,倒是有幾分意外。他身旁那個男人也瞥見了我們,然而當他目光落到鄭凱奇身上的時候,嘴角立刻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意。在這種男人面前,鄭凱奇簡直像個被搶了玩具怒氣衝衝的小孩子那樣顯得幼稚而脆弱。

“蘇孝全……”鄭凱奇幾乎是不由自主地,低聲將身邊那個男人的名字脫口而出。同時,他的臉上帶著驚訝,而驚訝中又少不了畏懼和憎惡的成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對這個男人有這樣深切的感受,大有仇人見面的架勢。

“鄭家三少,很久沒見了。”那個叫蘇孝全的男人不輕不重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低聲對杜澤山說,“我先走了,晚點再聯絡。”說完,他便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帶著大隊人馬揚長而去。

我被這陣勢完全壓倒,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杜澤山的辦公室裡?

我感到鄭凱奇手臂上的肌肉突然繃得緊緊地,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握緊了拳頭。

“你怎麼來了?”杜澤山走到我面前,抬起眼皮看了鄭凱奇一眼,然後轉身說,“到我辦公室談。”

我滿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