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三年內的賬單?沛國公為何要給陛下送來這個?”
嬴珩勾出一抹冷笑,“他這是告訴朕,長安乃至整個大秦的十中有三的經濟,都掌握在他們手裡,糧食和鐵器都在他們手裡,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掐斷這兩條線,朕的子民還不知要受到什麼樣的災難。”
嬴珩說到後面,滿腔的戾氣轉作一聲嘆息,看著他憂慮的神色,突然間,韓文殊心中竟生了些與以往不同的情愫。
正思忖間,韓文殊的腦中忽然蹦出一大串文字,這些字她不認識,但那些筆劃卻似曾相識。她重新翻開那本奏摺,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然而這一次,上面的字句她一句也沒看進去,滿眼皆是那些獨立的筆劃,像是一隻一隻小螞蟻被單獨拎出來,在她眼前旋轉爬行。
嬴珩轉過頭見她沉思的樣子,心中莫名軟了一下,噙著一抹笑,輕聲喚道:“子卿,在想什麼?”
韓文殊正發愣慌神,被他這一聲輕喚,嚇得猛然向後遁去,頭皮突然一陣發緊,似是被什麼牽拽住。她來不及想,下意識地便按住左袖。
嬴珩見她險些摔倒,忙上前扶住,牽住她手時卻皺了皺眉,百般無奈道:“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剛剛在樹下你是腰疾犯了才沒站穩,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哪有人要摔倒了還要拂袖的?”
韓文殊恍惚地將手移開,掃了眼身後,原來是兩人的長髮纏在了一起,剛剛退的猛了,頭髮卻牽著,一個踉蹌險些被絆倒。她站穩身子,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如果陛下發現有人通敵,與外族人有通訊往來……當然,我是說如果。如果是這樣,陛下會怎麼處置?”
嬴珩冷哼一聲,“自然是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