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陳順見到嬴珩安然無恙地回來,總算是舒了一口氣,雖然是在意料之內,但是後面跟著的韓大人,還是讓他心頭一驚。
陳順雖然斂眉施禮,但是眼睛卻一直斜斜地向上瞟,嬴珩雖然不動聲色,但是韓文殊此時此刻的臉上,卻寫明瞭一切,潮紅的雙頰,嬌豔欲滴的櫻唇,經過結果顯而易見。陳順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躬身朝嬴珩道:“皇上是否需要奴才準備熱水?”
嬴珩方才匆匆離開,身上的浴水已經被風吹乾,但是頭髮卻還潮溼著,子夜陰冷,若是不好好擦乾,只怕要受寒。
嬴珩淡淡頷首,陳順眉眼含笑地退了出去。
宣室殿的宮人早就將炭盆燒好,內室溫暖如春,嬴珩圍爐而坐,自然而然地笑道:“坐下吧。”
韓文殊剛剛在外面已經渾身火熱,她不得不承認,確實是被他撩動了,並且對他產生了感覺,此刻站在爐邊,更是周身發燒,俏臉如綻放的嬌花,聲音發澀,“臣深更半夜進未央宮,不是與陛下談天說地……”
嬴珩突然站起,拽過她的手,韓文殊話被噎回肚裡,反應不及,便撲入他懷中。嬴珩邪魅一笑,聲色低沉優雅,欺在她耳邊,幽幽道:“看來真是我教的不好,剛才在小樹林,你可沒用敬語,我這個做先生的,是不是要從說話用語開始教你?”
嬴珩揚手,輕緩地取下她的扣在發冠上的簪子,長髮頓時傾瀉而下,如黑瀑,如綠雲,嬴珩將臉埋在她髮間,迷戀地嗅著,韓文殊想推開他,卻惘於他的痴迷。
這時,漆門被緩緩推開,韓文殊聽到動靜,回過神來,慌忙將欺壓在身上的嬴珩推開,一時緊張,力道沒拿捏好,嬴珩向後,手扶住地面才穩住身體。
陳順進門見到這一幕,登時間目瞪口呆。他雖已料到嬴珩與韓文殊的關係,但是親眼看到,還是受了不少驚嚇。他戰戰兢兢地跪下,惶恐告罪,“皇上恕罪,奴才在門外通報,卻無人回應,便自行進來了。”
嬴珩卻像是心情極佳,擺了擺手,一臉怡然,“無妨。”
陳順將手中盛滿熱水的盆子放到桌上,又將梳頭的篦子與象牙櫛整整齊齊碼在一旁,細聲道:“皇上,奴才剛剛倒水時匆忙,不小心將手燙傷了,奴才擔心臟了您的頭髮,旁的宮人又都命他們退下歇息了,這沐發……”
陳順欲言又止,他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纏著一層厚厚的繃帶。
嬴珩鳳眸掃過他的手,隨意地扔下一句:“那就好好養著吧。”他頓了頓,看向韓文殊,唇角一勾,意味深長地笑道:“還有韓大人呢。”
陳順強忍住笑意,幽幽退下。
韓文殊還沉在他說的那句話中,什麼叫還有她?難道要她為他梳頭嗎!剛剛那狡猾的太監,分明就是裝出的手傷,他那臉色,紅光煥發,怎麼可能是剛剛受傷的人的樣子!
韓文殊正要叫住他反唇相稽,卻聽身後懶散的聲音傳來,“過來為朕梳頭。”
她心中冷笑,這時候怎麼用起“朕”了!陰晴不定,匪夷所思!
“不要。”韓文殊冷淡拒絕,“臣不是來做這些的。”
嬴珩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隨即恢復如常,故意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悠閒道:“這是朕的命令,愛卿要抗旨麼?”
韓文殊無言以對,他亮出皇上的招牌,她自然是不能抗旨,若她執意不肯,他也不會真的給她治罪,只是現在是在宣室殿,連隨侍的宮人都被他譴退了,她的武功敵不過他,若是他獸性大發,她自然是無力反抗。韓文殊心中是有些發憷的,左右取捨之下,她只能強迫自己先忍住一時之辱,好在忍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他的旨意都下了,君無戲言,總不可能兒戲。
這般想著,韓文殊便極不情願地挪到他身旁,伸手入水,茵樨香的香氣撲鼻而來,溫熱的觸感瞬間流過全身,嬴珩半躺在地上,背後墊著一個軟枕,黑髮如瀑垂下,她輕輕攏起嬴珩的長髮,滑順如綢緞一般的黑髮還有一點潮溼,冰冷的氣息環繞其間,若是今晚不好好梳洗驅寒,只怕明早便要頭風發作了。
韓文殊動作輕緩,將他的長髮置於盆中,黑髮融於其中,絲絲縷縷,像是浸水的軟緞,細軟而綿長。她拿起一旁的篦子,從髮尾一點點向上梳理,桃木梳染著花露,渲起一室芬芳。
嬴珩神色淡淡地仰靠在軟榻上,暖閣中安靜的只能聽到篦子劃過頭髮的聲音,他緩緩開口,一反剛剛的散漫放蕩,認真而又嚴肅地說道:“之前隱瞞那些,只是不想你再沾染官場紛爭,蕭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