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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娶她為後,整個長安盛況空前,熱鬧風光,人人都在慶賀皇上大婚,玉雍宮卻一片冷寂,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甚至沒有一個解釋。

她只能一遍遍臨摹他的字跡,那些纏綿悱惻的字句,一筆一劃,深深印在紙上,說到底,她不過是想將這些刻在心裡,彷彿這樣做就可以永垂不朽一般。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君子至止,黻衣繡裳。佩玉將將,壽考不忘。

但願一生一世一雙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到底還是娶了他人。

既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獨一無二,又怎會那般費盡心思地討好另一人。

無所謂其他,她只覺得揪心,不為別的,只為了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山盟海誓。

……

約莫又過了三四天,她徹底痊癒了,劉如意例行性的為她檢查,叮囑了她許多,著實有滔滔不絕之勢,然而韓文殊卻始終覺得他言之不盡,好像總有沒說完的,卻又讓人無從詢問。

“可還見紅?”

面對這句輕描淡寫的問詢,雖然他面上雲淡風輕,韓文殊卻無法無動於衷,她靠在軟墊上,半垂著頭,有些迴避,小聲回答:“已經無事了。”

劉如意輕輕笑了一聲,無所謂男女有別,淡淡道:“也是,你的月事早該過去了,否則未免太久了。”

韓文殊微微偏了頭,不欲作答,劉如意卻像是不依不饒般,饒有興致地道:“雖然月事已過,但還需進補,多吃些溫性熱性的食物,強忍著也要吃下去,否則地牢裡落下的寒氣散不盡,將來身子要吃苦頭。”

韓文殊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如今劉如意給她開的食譜,她只要聞一聞就沒有食慾了,每日只想吃些清淡的,實是吃不下那些大魚大肉,而嬴珩又對她不聞不問,不知從何開始,嬴珩對劉如意的信任與日倍增,竟放手只用他的食譜,也不顧她是否吃不下沒食慾。

“最近胃總是不舒服,吃什麼都沒胃口,總想吐。”韓文殊輕嘆道。

“不礙事。”劉如意果斷道,“應是你之前一日三餐不準時,也吃的不好,傷了胃經,這是老毛病,但是不礙事,多加調理便是了,我為你開些食補的藥膳,畢竟是藥都傷胃,吃藥總是不好的,日常飲食多加註意就好。”

說罷,劉如意便到桌案前開始開方子,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張紙,一旁守著的錦繡接到方子,便匆忙跑了出去,這丫頭,自從她得知韓文殊的身份後,平日裡總是一驚一乍,更護主心切,此時也是,有藥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去抓。

待錦繡走後,劉如意也揹著藥箱要離開,卻再臨去前,意有所指地問她:“外面如何,想必不用我來告訴你,我還是那句話:難道你就心甘情願被他藏在寢殿,一輩子不見天日?”

說完他也不等她的回答,便揚長而去,只留韓文殊一人,站在原地,無端的多出了幾分心事。

之後,徹底病癒,嬴珩便下旨準她出宮,這口諭還是託了夏涼的口,都未親自過來一趟,未問問她好不好,傷口還痛不痛之類的話,只能說嬴珩將世間男子最無盡的涼薄演繹得淋漓盡致,以至於韓文殊都生了懷疑自己的心思,她覺得也許她想錯了,也許嬴珩並不是有苦衷,而是真的厭棄了她,但是不久前才許諾過的誓言,纏綿過的甜蜜,難道都是一場夢嗎?

其實到她出了玉雍宮的朱漆大門時,她心中是有一絲感激的,幸好他沒來,否則她會忍不住放下尊嚴,去問他一個所以然的。

走過的青石板道上,還有冰霜未化,這些總要等到三月初才能徹底融化,腳底有些打滑,近來腰間僵硬,擔心一個沒站穩,腰又使不上力,恐怕要摔倒,只能慢慢地行走,好在今日這條路還算清淨,說來也奇怪,往日不少宮人會在此值守工作,今日竟安靜得像是冰窟。

世事卻不盡如人意,拐角處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有少女歡快靈動的笑聲,還有男子寵溺溫柔的輕喚,那聲音熟悉又刺耳。

韓文殊想躲,卻終究慢了一步,而看到那一幕的瞬間,雙腿就像是被灌了鉛,僵立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在旁人看來如此高高在上郎才女貌,卻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子卿哥哥!”蕭情清甜的聲音,就像她的歌聲一般,悅耳得讓人痴迷。

韓文殊被她的喚聲叫醒,猛然回過神,視線從嬴珩臉上移開,躬身下跪,“微臣見過皇上……皇后。”

平淡地說出問安的話,鳳眸定然,迎視他的目光。

“愛卿請起。”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