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麾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一檢查過她才能安心。
瑣事雖多,但唯有一樣一成不變。
便是宮中送來的補藥。許是那次暈厥將嬴珩嚇到了,自那以後,韓文殊便再沒斷過要,當然不是她自己想喝,本以為出使計劃已定,不必再日日進宮,這如虎狼般的湯藥也不用再喝了,沒想到宮中一碗接一碗的往韓府送,那些送藥的寺人一個比一個機靈,似乎根本不在乎她公侯將軍的身份,軟不吃硬不吃,一個個都是笑裡藏刀的樣子,偏要看她吃了藥才走,若是她故意灑了藥摔了碗,他們總能變出第二碗、第三碗,看來在此事上,嬴珩是下了苦心,韓文殊鬥不過他,只好認輸投降。
韓文殊往嘴裡放進一顆梅子,以中和湯藥的苦澀,她坐於榻上,面朝銅鏡,鏡中人陌生又熟悉,三月前還消瘦的面頰,進來略漸豐腴,兩側蒼白也漸顯紅潤,名貴的藥材果然立竿見影。
辰時剛過,靈鳶服侍韓文殊起床梳洗,正仔仔細細地梳著她的長髮,靈動的杏目看向鏡中,隨口問道:“公子今日要進宮嗎?”
韓文殊淡淡頷首,半睜著雙眼,鳳眸不經意掃過桌上擺放精細的一碟桂花糕。
“公子不是已得了恩准不必上朝了嗎?難道最近又發生了什麼大事?”靈巧的手腕向上一轉,長髮盤起,套上玉冠,利落成髻,“好在免了公子出征,也算因禍得福,但願趙將軍到了西域一切順利。”
韓文殊輕斜她一眼,幽然道:“最近你好像特別關心朝局。”
靈鳶自知失言,垂眸微微欠身,韓文殊極少與府上家丁提及政事,可能是她最近進宮實在頻繁,自家人都已生了疑惑,她幽幽嘆息,看來應當收斂些了。
“這盤細點挺不錯的,不過你既知我並非男子,她當你為知心人,你理應勸勸她,不要讓她費心了。”韓文殊目光落在那盤桂花糕上,面無表情道。
聽到此話,靈鳶心中大驚,似乎是沒想到韓文殊心細如斯,嘴唇咬得發紅,面色為難,喃喃囁喏:“公子恕罪,靈鳶已經勸過她了,可是慧君只說,是為了感激公子救下趙將軍的恩情,做了些糕點盡一盡心意,奴婢未多想,只是幫她完成心願。”
韓文殊靜然看著,扛鋈說氖址ú煌齔齙母獾恪⒘俠砦兜酪膊幌嗤飧鑫兜賴墓鴰ǜ夂氖獬怨磯啻危還饈槍鴰ǜ猓踝鈾幀⒄渲楸⒒貧垢獾鵲鵲鵲齲兜藍際撬圃嗍叮喚娜兆櫻刻熘懷雜嗌餱齙姆共說閾模梢鄖宄胤直媯獠皇淺鱟雜嗌糝鄭趕富叵耄從肽騁蝗趙諞鵓緣降牡閾奈兜老嗟保筆斃碇菊檳酶凳欽贊卻蛹抑寫吹摹
如此,韓文殊便了然了,當日在蒙府前,她曾與趙奕的妹妹有過一面之緣,只道是個單純溫順的女子,那時救下趙奕勢在必行,沒想到卻被一個姑娘這般誤會,古代女子注重恩情,哪怕是滴水之恩,都會以身相報,韓文殊化作男兒身,相貌又不似別的軍人那般凶煞可怖,反而英俊瀟灑,聽說長安城中仰慕她的閨閣女子數不勝數,趙慧君恐怕也成了其中之一。
“好好勸勸她。”韓文殊輕嘆,她與她絕無可能,她不能耽誤一個女子的青春,“我本想讓你在我身邊再多呆些時日,如今一想,你也不小了,也該出嫁了,趙奕等你這些年也不容易,待這回事了,我便為你二人做主。”
靈鳶眼中神色複雜,不知是欣喜還是難過,怔忡片刻後,她幽幽跪下,叩首為謝。
沛國公府。
劉如意正獨自一人閒敲棋子,心無旁騖。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外小廝為難阻攔,“二小姐,二小姐,我家公子不在家,您、您別硬闖啊……”
一聲冷笑意味深長,“喲,你家二公子病病殃殃的,還天天往外跑?起開,就你那雙髒手也能碰本小姐!”
“二小姐,那後面真不能進了,我家公子真的不在……”小廝繞到那位小姐身前,堵住最後一道大門,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門搖搖欲墜。
“滾開!”那位小姐清斥一聲,似乎要硬闖。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從裡面緩緩開啟,一身清雅的劉如意立於門前,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心中情緒。
長眸掃過呆愣的小廝,最後停在不遠處一臉蔑笑的蕭情身上,他報以友好一笑,只是那笑容中有說不出的冰冷。
劉如意緩緩躬身,施禮道:“原來是莊靈翁主,駕臨寒舍,草民有失遠迎。”
蕭情聽出他語氣中的揶揄,心頭煩躁,目光一凜,掃向門前訥訥的小廝,寒聲呵斥:“狗東西,你家公子不是不在家嗎?連本小姐都敢騙,掌嘴!”
那小廝撲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