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將……”
“你如果不去,就是置銀羽軍於死地,謀反之罪,你擔得起嗎?”韓文殊冷冷打斷他的話,似是氣急,負手不再看他,“這個江山是皇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嬴氏的,銀羽軍並非我韓氏家軍,皇上信任本將,才將節制權交予本將,銀羽軍是皇上的,誰敢不聽皇命?”
“末將不是這個意思。”趙奕急忙辯解,隨後又頹敗地伏於地上,氣餒道:“末將要是接下聖旨,將軍如何自處?”
韓文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京畿的銀羽軍盡數被派往西域,她獨身留在朝中,手上兵權名存實亡,她目光變得柔和,輕聲嘆息,緩緩道:“想必皇上別有深意,朝中雖暗潮洶湧,但是你們在也只是起了個威懾作用,再說本將是聖上欽點的公侯將軍,那些人能拿我如何?”
雖然不情願,但是趙奕不敢再多說,韓文殊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明日你要入宮覲見皇上,記得謹言慎行,宮中人多口雜,你說的話有無數只耳朵聽著,可不要衝動誤了大事,皇上見你,想來是有事囑咐,一字一句,你都要耐心記牢。”
☆、利用
第二日,皇上召見新封騎都尉,商討出使西域,建立邦交之事,自始至終騎都尉趙奕都只是靜靜聆聽,默然領命,未有一句異議。
嬴珩本想讓韓文殊一同覲見,她想了片刻,便拒絕了,前一日對他的囑託,他如果記在心裡,會欣然接受皇命的。
前朝之事一了,嬴珩便趕來後殿,見韓文殊正在練劍,嬴珩便隨手摺了根樹枝,內力注於枝上,騰轉而起,向韓文殊身後掠去。
劍光閃動,英姿迴轉,韓文殊不退反攻,手腕一挑,欲削他手中樹枝。
偷襲被識破,嬴珩收手轉身,照著她的動作,一一配合,與她劍法相差無幾。
韓文殊見他故意戲弄,她又制服不了他,便自顧自出招,一招一式變幻複雜,轉換方式晦澀生硬,外人看來,毫無美感,而她自己也覺彆扭難澀,凌霄劍訣在她手上施展出來,全無流暢之感,但是她卻一臉得意,不是要模仿她嗎?那就把她這七零八碎、亂七八糟的劍法都模仿出來吧!
嬴珩手上動作滯了一瞬,下一瞬,提劍相隨。同是刁鑽的劍招,在韓文殊手上零零散散,在他手上卻如游龍騰雲,流暢自然。
韓文殊心中有些敗氣,訕訕收招,歸劍入鞘。
嬴珩將手中樹枝擱到一邊,凝視著她的身影,似笑非笑。
“我好好在這練劍,你偏要來搗亂。”韓文殊噘嘴。
“偶爾切磋一下,也算一種練習。”嬴珩理直氣壯,隨後耐心指點,“應變倒還好,就是功夫不到家。”
韓文殊嗤的一聲,揚頭笑道:“應變是天生的,功夫是後天學的,到底是師父教的不好,否則以我穎悟玲瓏、冰雪聰明的悟性,怎麼可能學不好!”
說著,韓文殊斜睨向他,意味深長地壞笑。
嬴珩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攤手道:“下次還是你自己練劍,我來撫琴吹笛吧。”
韓文殊掩唇偷笑,隨即正色問道:“趙奕可欣然接受了?”
“有子卿為我排憂解難,還有什麼解不開的難題?”嬴珩走到廊下,執起杯盞,呷了一口清茶,悠然道:“若不是將你俘獲,只怕我身為天子,都調不動你一兵一卒。”
“此話怎講?”韓文殊茫然問道。
“從趙奕身上就看出來了,一臉不情願,要不是你有你勸解,恐怕這道皇命他根本不屑一顧,可見你這個公侯將軍說話比我管用。”嬴珩自嘲笑道。
韓文殊淡笑,“趙奕性情比較耿直,珩哥莫要介意。”
嬴珩搖搖頭,黑眸幽沉,凝向遠方,“我就是需要這樣的人,蒙嘉狡猾老辣,若是沒有一個絕對忠誠的人,千里之外,任何情況都不可控制。”
“珩哥大可放心,銀羽軍十萬將士都忠於其主。”韓文殊神采奕奕,自通道。
晉成五年臘月十八,秦皇嬴珩下詔書佈告天下子民,朝廷將組建一支商隊前往西域,與沿途三十六國進行商貿交易,以物易物,升執金吾統領蒙嘉為太中大夫,銀羽軍從三品副將趙奕為騎都尉,並率三千銀羽軍兵護送官商前往西域,以傳大秦旨意。
韓文殊近日一直在忙著軍中事務,出使西域的計劃,她比嬴珩更在意,她內心緊張,但是面上卻還要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趙奕性格大大咧咧,雖然經過那場牢獄之災,已稍顯穩重,但粗心大意的本性未變,韓文殊不放心,要親自審過他所攜的三千精兵,雖都是銀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