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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吧,她坦言了她的失憶,再也不用與他互相傷害,就這樣依偎在他的懷中,貪婪地允吸他的味道,韓文殊好滿足,她的身子一點點下陷,墮入無底的深淵,罷了,就這樣吧,就讓她這樣沉淪下去罷。

沾染著梅香的涼風吹來,打動床前的絞紗,濾去寒涼,只餘清香,嬴珩坐在床沿,眼中滿是血絲,臉上佈滿了疲憊與蒼白,絲毫看不出往日的雍貴。

韓文殊平躺在床上,面容平靜。

她已經躺了三天了,就這樣沒有掙扎、沒有抵抗地睡了三天三夜。

嬴珩輕撫她的長髮,看著她睡得安詳。

子卿啊,你要這麼睡多久?

他執起她的手,冰涼刺骨,他想要替她捂熱,卻總是那個溫度。

三日前,他將她留在山洞,到崖上去採去毒的玉簪花,草藥是採回來了,卻見她虛弱地倒在地上,臉上透著一種異樣的紅暈,嬴珩將她抱起時,只覺得她渾身火熱,卻又不停地顫抖,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了他的內心,韓文殊的狀況越來越差,他們必須立刻趕回林光宮,召來太醫救治,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他從來沒有這麼恨過自己,全天下都在他手上,可是卻連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

嬴珩只能將採來的玉簪花碾碎敷在她的傷口上,又往她嘴裡餵了些玉簪花汁,當時的境況,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時好時壞地捱過了一夜,中間她醒來一次,卻又睡下,之後便歸於安寧,再未又任何動靜。

韓文殊的狀況不允許他們出去尋找出口,他只能不斷地往火堆裡添柴,在山洞外他的視力所能及之地找些能吃的東西。

太陽一升起,狼群便散去了,白日裡整個山間一片安靜,是一種異樣的寧靜,四周只有呼呼的風聲。照理說江轍應該已經派人出來尋他們了,可是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連一丁點人聲都沒有。

嬴珩將她抱得更緊,這樣她應該可以暖和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洞外傳來隱隱約約的喊聲,江轍帶著一隊人湧進山洞時,嬴珩才總算鬆了一口氣,雖然已經累得麻木,但是他卻始終不肯放開韓文殊,他抱著她走出山洞,被江轍和另一隊人馬護送,隱秘地回到林光宮,至於保護他們的另一撥人,他實在沒有精力去過問了,他一顆心放在她身上,早已精疲力竭。

三日三夜,他沒離開過一刻,也顧不得外界的一切,真是可笑吶,這個女人果真永遠都不能讓他安寧。

“子卿,你還記得小時候麼?那時你怕生,一進宮總要跟在我身後,參見父皇的時候你也一直拽著我衣角,當時不知道被你拽壞了多少衣裳。”

“子卿,及笄那年,你領著我進了你的雪梅亭,跟我說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讓我替你保密,以後還能做好兄弟,可是你的秘密我早就知曉了,而且我根本不想做你兄長。”

“子卿,你老說我嬌生慣養,可是我為了你不知受了父皇多少棍棒,當時父皇母后選定的太子妃人選,我一一拒絕,父皇他老人家當時肯定恨自己沒再生一個……”

“子卿,我這麼說你能聽到麼?你能記起來這些麼?”

“記不起來也好,把那些都忘了吧,我已經當你是另一個韓子卿了,就當我們重新認識,即便你是另外一個人,我也已經愛上你了……”

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呼喚,被他握著的手指動了一動,嬴珩恍惚以為是他的錯覺,直到看到從她眼角蜿蜒而下的淚水。

☆、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五月的最後一個週末要考二建。,。。複習中。。。更新越來越肉了。。。

韓文殊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眼角有些朦朧,臉頰也溼溼的,她不記得自己走出黑暗的過程,好像有個人在呼喚她,牽引著她走出夢境,她其實並不想離開那個黑暗的角落,瑟縮在夢裡讓她很有安全感,但是耳邊的聲音卻是那樣悲傷,她不忍心,她捨不得。

全身的痠痛被喚醒,胸肺裡面像是有無數刀片,一刀一刀颳著,疼得撕心裂肺,有個人忽然抱起她,往她嘴裡喂水,喉頭的乾澀有所緩解,咳嗽止住了,眼中的淚花漸漸散去,模糊的人影慢慢變得清晰。

是他,絕處逢生的喜悅充滿整個身體,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是真的很高興,高興得流下淚來。

他的手臂忽然一僵,似是擔憂,似是難過,他稍稍鬆開一點,捧著她的臉,擦去她臉上流淌的淚水,“很疼麼?很難受麼?”

韓文殊用力地搖了搖頭,撲進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