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之年,卻執意非你不嫁,你若是拒了這門親事,老夫也不會說什麼,可你既然接了,須得好好待她。”
“叔父這是說的哪裡話,侄兒自然會一心一意待她。”劉如意文雅舒和地笑道。
蕭何不欲再在此事上糾結,兒女畢竟長大了,既然是她自己選的路,便讓她自己擔待吧,他作為父親,該做的已經都做了。
他冷哼一聲,深沉道:“你父親歸期將至,皇上這邊還沒什麼動靜,你與你大哥可有什麼對策?”
劉如意眼中如寒潭入墜,聲色卻極盡溫和,“這還要多謝叔父請旨賜婚,小侄大婚之日,必定要請尊堂在場,屆時皇上再想阻攔,也不得不召父親還朝了。”
劉如意言外之意,乃是將蕭憐當做踏腳石,以大婚為由請沛國公歸朝,實有利用之嫌。蕭何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涉入朝廷紛爭,奈何心頭愛女,一個為愛痴狂,明知是火坑還偏要往裡跳;另一個野心勃勃,眼界直落東宮。尤其是蕭情,只怨老天沒將她生作男兒,否則他也不必如此發愁,他那四個兒子,他想想就頭疼。
聽到未來女婿這般解釋,蕭何自然不滿,他壓下心中不快,看向街上,意有所指道:“皇上同意你我兩家結親,他是有自己私心的,如今他心願已了,又無後顧之憂,保不齊就會將你二人婚事延後。”
劉如意目光移向欄外,街上一穿著華貴,氣態雍容的男子正與一人並肩而行,雍貴男子雙手環胸,寵溺地聽著,而那個言笑晏晏的公子,正繪聲繪色地說著什麼,看樣子好不快活。
看此情景,劉如意心中一痛,他眯起長眸,周身上下冷如寒窟,陰譎地重複著蕭何的話,“心願已了麼……”
旋即他咬牙寒聲道:“他能得勝的機會僅有一次,三年前他既已放過,便再不可能打垮我劉家。”
長樂街上,韓文殊朝嬴珩一邊說笑,一邊緩緩而行,這條街道連線南北宮城,又趕在年下,因此大道兩側十分熱鬧,這三個月來韓文殊不是提心吊膽,就是憂心忡忡,很少有閒暇逛街,極少數的幾次,也都是為了瞭解環境,根本沒有輕鬆的心態,此時此刻,雖仍是置身洪流,可有嬴珩伴在身側,竟莫名安心,過眼之處,滿是稀奇古怪的玩意,頓時好奇心大盛,就連小兒玩的撥浪鼓,她也要拿起來擺弄幾下。
嬴珩跟在她身後,寵溺地看著她,之前他賜了那麼多金銀珠寶也換不得她傾城一笑,沒想到現在竟被這些小兒玩物給比下去了。
“我覺得你喜歡這些,要勝過我了。”嬴珩話中滿是醋意。
韓文殊吐了吐舌頭,“天天都見到你,已經有些厭煩了,現在的我覺得所有東西都比你順眼。”
“你不要以為在外面,我就制不了你。”嬴珩手裡把玩著一支翠玉笛,牙縫裡擠出一句狠話。
韓文殊撇嘴,不以為意地挑選穗子,她先給自己的長劍配個新流蘇,之前那個舊了,便索性拆了下來。
嬴珩左摸右看,最終相中了這支翠玉笛,隨手扔了幾顆碎銀,一旁老闆便興高采烈地接過,打算給玉笛紮上袋子。
韓文殊湊到他面前,小聲問道:“怎麼?是很好的玉器麼?”
“算是顆滄海遺珠,這塊翠玉玉質上乘,就是做工糙了些,到時讓宮裡的匠人好好打磨一番,便可煥然一新。”嬴珩接過店家包好的笛子,拿在手裡掂了掂,似乎是怕店主聽見他的話反悔不賣,因此他故意走出幾步方才輕聲回答。
韓文殊知道他惜才愛物,便故意刁難,挑眉笑道:“既然這麼寶貝,不如送給我做信物?”
“不是給過你信物。”嬴珩目光掃過她胸前。
韓文殊下意識地拂過脖子上掛著的翠珠,心裡一甜,嘴上卻酸溜溜,“這個也太隨便了,難道我是撿來的嗎?這麼隨隨便便就把我打發了……”
“這可是父皇賞的藕翠,整個大秦也沒有幾串。”嬴珩見她眉眼間笑意,知道她是佯怒,便斜了她一眼,奚落她道:“再說,你會音律?”
“本公子可以把那幾個孔堵上,然後用它做根擀麵杖。”韓文殊毫不示弱,越說越離譜。
嬴珩搖頭,啞然失笑,“好好好,都是你的,不過說好了,給你可以,但不許作擀麵杖,既然你偏要當它作信物,就得好好保管。”
韓文殊展顏而笑,她才不想要什麼翠玉笛,正如他所說,她確實不懂音律,要來也是放在架子上落土,不如由他珍藏,閒來無事還能吹奏幾曲,也是玉笛之幸。她只是想看到他的窘態,至於奪人所好,她可沒興趣。
兩人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