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動;在柳巷叫住她時,卻和朝堂中沒有絲毫相似,使得她鬧了個烏龍,將他認錯,還對他冷眼相向;在自家廚房一起吃火鍋,她什麼都不會,十指不沾陽春水,卻被高高在上的皇帝伺候著吃下了最美味的一餐,一身狼狽的他,跟她說出“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誓願;之後他便病了,神智不清下,非禮了她,她還記得他的解釋,他說,她是他的情之所至、身不由己,也許她在那時就已經原諒他了。
再到後來,她摸索到一些線索,一點點解開之前的秘密,她怨他,怪他,可是嬴瑀的一席話,讓她茅塞頓開。她才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她才不要替別人去愛去恨,她只知道她現在在乎他,非他莫屬。
她慢慢掙開他的懷抱,垂眸斂容,咬了咬貝齒,輕聲問道:“昨日……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
昨晚一切,於她而言,都似夢境一場,嬴珩卻自始至終沒質疑過她,只是配合她、滿足她,她一直在等著嬴珩發問,然而他卻隻字不提,如此,便由她開口吧。
陽光透過視窗,灑在兩人之間,經過雪晶的對映顯得更加明媚活潑,嬴珩收起調笑,柔情似水的眸子中,隱隱含著幾分擔憂,他極正色地搖了搖頭,“我怕我一問,你就會清醒過來,我怕你和我只是一時衝動,就算是夢我也想要一次完整的。”
嬴珩的回答讓她心裡一疼,那樣溫柔的眼神,與昨晚一模一樣,她擺出一臉認真,故意調侃他:“你就不怕我現在清醒了,想起你昨晚在我身上肆虐,一氣之下殺了你嗎?”
嬴珩抽出她的長劍,手腕一翻,寒光迸現,他遞到韓文殊手中,劍尖直指向自己,目光深深看向她,“任憑處置,絕無怨言。”
韓文殊手握長劍,眸光清澈明亮,她緩緩放下劍,定定地注視著他的眼睛,雙唇輕啟,“我捨不得。”
韓文殊從他手中取過劍鞘,收劍扔到一旁,轉身回眸,“上一次在涼風臺,這柄劍抵著你的胸膛,當時在我心中有一些不一樣的感覺,直到剛剛,我才知道這是我心中有惦念,我捨不得傷你分毫。”
嬴珩心中震驚一閃而過,下一刻,卻又痛苦道:“可是後位、名分,這些現在我都給不了你……”
這句話說出口,他便知道她將面對內心的抉擇,要麼深陷其中,要麼不可挽回。
如他所料,方才還滿是柔光的鳳眸,此時已漸漸黯淡,她似是在糾結,似是在徘徊,過了一會,她忽然抬起頭,如星眸子依舊清澈,她淡泊地笑笑,“此時此刻,我只想與你相知相許,若我終有一日忍受不了,不想再做你的阿房女,你莫要攔我便是。”
聽到這樣的回答,嬴珩凝眸微笑,眼中神采沉定,“若是決定了,就不容你有後悔之日,我答應你,不會太久,我定會滿足你的心願,許你一世長安。”
☆、歡欣
這之後,韓文殊便一直陪在嬴珩身邊,每日他在上朝或是批閱奏摺時,為了不打擾到他,韓文殊便索性出宮,畢竟韓府上下也有一堆需要她處理的事情。因此,方便起見,她仍是一襲男裝,飛簷走壁,翻牆越窗,左右她一身輕功,進出這未央宮還沒有人攔得住她。
她每每都是在嬴珩上朝時跑出去,到了晚間才回來,依偎在他懷中,相擁而眠。雖然嬴珩嘴上沒說什麼,但韓文殊還是看出了他有一絲不滿,即便如此,她仍是來去自如,她才不要金屋藏嬌,也不要做陳阿嬌。
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沒過幾天,韓文殊兩地往返的日子就徹底終結了,逍遙自在的生活也已一去不返。
韓文殊睡在軟榻上,這些天腰上的疼痛緩解了許多,沒有腰疾困擾,總是能一覺睡到天亮,窗前月影紗幽幽垂下,遮住窗外明亮的日頭,宣室殿的火爐燒的很旺,她躺在床上總也清醒不過來,整日裡昏昏欲睡,擁被圍爐睡到豔陽高照,直到嬴珩退朝歸來。
今日也是這般,嬴珩已歸來多時,坐在她床邊看了她一會,她卻還未睡醒,通常這種情況,嬴珩便不會再放她走了。
韓文殊享受著臉頰上的一抹涼意,她知道是嬴珩回來了,有些不情願地睜開眼,啞著嗓子問道:“什麼時辰了?”
“辰時。”嬴珩坐在榻沿,溫厚的手掌輕揉她的腰間。
韓文殊慵散地打了一個哈欠,甕聲甕氣道:“怎麼?出了什麼事嗎?”
嬴珩一般每日都會上朝,這麼多年來,很少有間歇,朝中大事小事都經他及時處理,也就不會有擠壓,所以往往半個時辰便會無事退朝。一直上朝到辰時方歸,已是鮮少發生的情況。
“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