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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著痕跡地掃向退到一旁的嬴珩,見他也目色幽深地看著自己,忽想起昨晚的不歡而散,心下一沉,不再看他。

木吉卡點了點頭,旋即抽出彎刀。眼前之人雖男生女相,但他仍不敢輕敵,他張開雙臂,展開架勢,慎重應對。

韓文殊也不敢放鬆,長劍靈動,綿綿劍意揮灑開來,讓人眼花繚亂,這本不是韓文殊的武功路子,她向來性情剛烈,所用劍法亦是以迅疾猛攻為主,此時卻只是招架與格擋。

韓文殊雖喜先發制人,卻並不魯莽,她自知不是木吉卡的對手,雖然從剛剛開始,木吉卡已連戰兩局,與她對戰這一局已是他今晚的第三局,他的面上已顯疲態,但是他的力量與精力卻不容小覷,不得不說,以韓文殊現在的水平,並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她並不想輸。

她從醒來的第一眼,就身負盛名,既然已經站在高處,又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墜入深谷,傲岸如她,既有挑戰,便全力以赴。

如此,她便只能多花些心思,比如,擾亂敵人的陣腳。

木吉卡是半個秦人,他一定懂得一些中原的武功,韓文殊便換個套路,最後越打越花哨,亂中取靜,幾個無用的動作後,跟一個狠厲的劍招,起先木吉卡一眼便能識破,然後應變破招,但是時間越長,他的眼睛便越花,在紛亂而又迅疾的動作下分辨有效的劍招,是一個極其耗費體力的事情。

嬴珩抱臂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眼中含了讚賞之意。

片刻後,百餘招過手,韓文殊仍是不疾不徐,在紛亂中擋回對方攻勢後,她的氣勢漸漸昂揚,劍氣四溢,尋覓機會一擊必中。

然木吉卡也不是束手待斃的羔羊,他武藝精純,所學所練都是極強勁的純陽之氣,較之凌霄劍訣的陽氣更為淳厚剛猛,因此剛剛韓文殊以退為進,又劍法繚亂,使得他有些許急躁,但是他畢竟學武多年,應變能力極強,不消半刻,便已穩住步伐,趁韓文殊脅下露出空當,一個虛步上前,棄刀徒手,單手成爪,勾至韓文殊胸前。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韓文殊不禁一慌,急忙遁後,卻已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憑劍向前,企圖將木吉卡逼退。

然而卻不如她所料,木吉卡鷹目微眯,毫不後退,直到韓文殊的長劍已襲到他的頸下,木吉卡仍強攻上前,韓文殊震驚之下,慌忙收手,發出的內力卻來不及收回,最後手腕一衝,長劍直直飛插入地。

木吉卡人高馬大,四肢健長,單手已擊到韓文殊胸前,一股奇異的觸覺襲來,兩人都當場愣住,片刻後,韓文殊猛然退後,木吉卡反應過來,亦是慌忙收手,驚慌失措,神色異樣。

“你、你是……”答案梗在喉嚨裡,臉上只剩不可置信。

韓文殊冷冷掃了他一眼,雖知他是無心,卻仍是難消尷尬,只淡淡提醒他道:“多謝殿下手下留情,還望殿下慎言。”

隨即,她轉身面向嬴珩與臺上眾人,拱手躬身,淡淡道:“微臣經師不到,學藝不精,是臣輸了,請皇上責罰。”

嬴珩似乎是咬了咬牙,過了一會,方才抬手讓她起身,聲色如常道:“無妨,只是切磋,何來責罰之說。愛卿隨朕回去,繼續剛剛的宴席罷。”

說罷,他輕輕側頭,朝身旁寺人,冷聲道:“來人,送王子回去。”

嬴珩寒眸冷冷掃過木吉卡,便攜著韓文殊離去,邊走邊淡淡訓導:“剛剛你避其鋒芒乃是上上之策,但是後面太過得意忘形,之前我教你的,你都記到哪裡去了?遇到強勁的對手,切莫急躁……”

木吉卡站在原地,呆愣愣地望著他二人離去的背影,一個諄諄善誘,一個漠然無視,他心中好像明白了什麼,卻又有些恍惚,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剛剛觸控到的柔軟彷彿一場幻夢。

經過剛剛這一出鬧劇,四夷的使臣大多都恭謹謙遜,就連往日裡迂腐卻又麻木的文人老臣,都不免有些激動與驕傲,畢竟是同源之水,在家國大義上,誰人都是渺小塵埃。

羌人王子雖然敗了,但是其剛猛直白卻是大家有目共睹,況且他的對手太過強勁,強勁到他們身為人臣都未發覺,自己效忠的君主竟這般深藏不露。

宴會繼續進行,然而後面的歌舞卻不再能吸引賓客的眼球,大家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處於一種新鮮的狀態,三兩人坐在一起談論,個個眉飛色舞。

嬴珩的鋒芒盡顯實在太過震撼,使得之後的比試顯得異常乏味,韓文殊莫名敗給了木吉卡,除了極少一部分人留意,其他人要麼不懂武功,要麼看得心不在焉,總之默默無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