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珩拽緊韁繩,駿馬長嘶,登時停了下來,嬴珩身子歪至一側,輕拍馬脖安撫,木吉卡的馬也已停下,他低哨一聲,拽了拽韁繩,策馬緩緩朝嬴珩而去,他的臉色不好,似乎有些憾然,騎射是他最拿手的技藝,卻與嬴珩打成平手,如何不汗顏?不過看他的樣子應是盡了全力,而贏珩呼吸平緩,面色平靜,尚有餘力。
雖然結果並不是完勝,但是平手也已是意外之喜,大秦並沒有輸了尊嚴,眾臣雖不甘心,卻也心態平和,紛紛向場子裡的兩人禮貌道喜。
忽然,一個顫抖地大叫聲傳來,打破了本已歸於和諧的夜晚。
“三支!有三支!”
☆、武鬥
羽林衛計程車兵手指著最後一靶,徑直地跪了下來,激動地大喊:“三箭,黑羽箭射中靶心,中了三箭!”
嬴珩淡然斜眸,似乎早料到會有此反應,剛剛那一箭,他將腿上最後三支箭全部取出,平行搭於弓上,只要手臂力道把控均勻,三支箭就能平穩射出,在空中劃出相同弧度,以至於幾百人中無一人看出這是三支羽箭。只有平行射出,平行破空,平行擊中靶心,才能製造出障眼的效果,這三者缺一不可。而這到底有多難,即便是持弓多年的老兵也無法估量,如果不是有深厚的內力支撐,任誰也做不到這點。
深不可測,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他們至高無上的皇帝實在是太高深莫測了,就連向來處變不驚的蕭何,也不由得雙眉深鎖。
木吉卡呆呆地看著那最後一個靶子,三支黑羽箭在火把的照耀下分外分明,方才太過激烈的狂奔,使得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嬴珩一手發了三箭。
勝負不言而喻,嬴珩偏頭看向一旁呆愣的木吉卡,淡然一笑,朝他輕聲說了一句話,便掉轉馬頭,悠然折返,只留木吉卡愣在原地,若有所思。
依照嬴珩的意思,時間還早,尚可回到大殿,畢竟四夷的使臣都還未獻禮,這般散了難免讓人家掃興而歸。
“皇上!”急切的聲音將嬴珩叫住,木吉卡翻身下馬,臉色黑沉,眼中神色卻一片懇切,“我雖然輸了,但依然想要挑戰韓將軍,這是我來大秦最初的目的,懇請皇上恩准!”
說著,木吉卡右手放於胸前,深深行了一禮,等待嬴珩的回答。
嬴珩只遙遙望了一眼城樓上的高臺,眉間輕蹙了一下,隨即點頭,冷聲道:“她肯答應倒也無妨,只是你若傷朕良將,朕必定讓你加倍奉還。”
木吉卡被他語氣中的寒意所震懾,不過他既已應允,他的目的倒也達成。
陳順在一旁察言觀色,聽到嬴珩的回答,便轉身面向高臺,大喊:“韓大人,王子殿下希望與您切磋武藝,不知您是否方便?”
韓文殊一呆,茫然地看向嬴珩,見他頷首輕點了下頭,她展顏一笑,鳳眸中波光流轉,大聲回答他道:“能與殿下切磋,在下求之不得!”旋即朝旁命令道:“去取本將的劍來!”
不消一刻,韓文殊的佩劍取來,她縱身一躍,雲袖飄蕩,落在練兵場上。就在這會兒工夫,木吉卡的隨從也已取來他的兵器,是一柄彎刀,胡人大多用此兵器,戰場之上,有此彎刀,只要藉助□□坐騎的衝擊力便可輕鬆取人首級。
剛剛騎射的比試結束後,寺人們便引眾臣回大殿,但尚有一些走在後面的聽到木吉卡的問話,被吸引了回來,又招呼了將要離開的大臣,如此許多人折返,又是一片熱火朝天。
許多人見韓文殊下場比試,便獵奇使然駐足觀看。方才羌人輸得徹底,此時大家的心態已變,韓文殊此時下場,那當真是切磋之意了。
若是不幸輸得難看,丟得那也是韓家銀羽軍的臉面,對於韓文殊這個冷麵人,朝中人大多都躲得她遠遠的,只要不將她身上的火引到己身,大家還都是樂於冷眼旁觀的。
“父親?”蕭延斜睨著場上端立的三人,不禁皺眉,又見父親起身,忙出聲詢問。
“你且在這裡看吧,照顧好你妹妹。”蕭何面無表情,靜靜朝臺下走去,看方向應是要回大殿。
蕭延喏喏應了一聲,想問卻又憋了回去,扭頭朝不遠處的蕭情望去,只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站在階上。
蕭何獨自離去,他想,韓文殊是傷病在身,但是有嬴珩在旁,她就算輸,也不會輸得難看,結局已定的遊戲,何必浪費時間。
場上,木吉卡上下審視著韓文殊,此時她提劍站在他面前,他始終無法相信,這樣纖瘦白淨的人竟是叱吒風雲的戰神。
“王子先請罷。”韓文殊抱拳讓了一禮,不